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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小王身子下意识一抖,话戛然而止,背对着虞初的那双眼珠子在眼眶内不停地打转,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这幅模样被白银尽收眼底,它歪了歪头,看了眼门口正朝着自己而来的主人。 清冷的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发出淡淡的光晕,隐于阴影下的面容模糊不清。 它敏锐的感觉到,面前这只臭狐狸说的话应是不可告人的坏话。 虽然对它来说,这些话并不算坏话…… 脚步声渐渐靠近,如同夺命声一样令人心颤,小王急得头都要冒汗时。 就见这狐狸崽子眨了眨眼,发出一声声软糯的“嗷嗷”叫声,成功的吸引了虞初的注意力。 虞初刚进门时听见小王嘀嘀咕咕的声音,本是随口一问,主要还是要将手里换洗下来的衣物放好。 乍然听见那熟悉的叫声,小王又蹲在正对着床榻的桌上,脚步下意识的一滞,随意将盆放下,极其自然地拐了个弯向床榻走去。 “白银怎么了?” 她低头问小王,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两只狐狸,她走之前还打架来着,不过出去了一趟,这就好了? 白银没说话,瞥见主人的视线转到那丑狐狸身上,嘴一瘪,又开始“嗷嗷”叫着,扒拉着虞初又开始腻歪起来。 另一头的小王看着虞初手腕上缠着的尾巴,以及恨不得将整个身子揉进虞初身体里的狐狸崽子,简直没眼看。 想起方才说的那一大堆话,心中一哽,瞬间觉得自己算是白讲了,这狐狸崽子已经没救了,被洗脑得太深了。 好在狐狸崽子还有点脑子,没有将自己会说话这回事告诉虞初。 也不知,白银隐瞒此事也只是为了能随时向虞初撒娇罢了! 可惜小王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跑去哪里大哭特哭,狐狸界自从以后又少了一只狐狸。 当即,小王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回道:“它没什么事,可能是想你了吧。” “那你刚才……”虞初疑惑。 “我只是一个人呆惯了,喜欢自言自语罢了。” 说完,小王拖着酸痛的身子伤心的回了属于自己的床铺。 虞初一头雾水的看着一瞬间变成沧桑老人的黄皮狐狸,目光在他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毛发停留了片刻。 想让他擦拭干净再上床的话,可转念一想,思及他那一副颓废的模样,话到嘴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们也睡吧!” 虞初收回目光,吹灭蜡烛,抱起小狐狸挪进里面,自己掀被而上,散开纱帐就准备入睡。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慢慢从被窝里传出来。 下一秒,一股暖暖的尾巴就搭在她的脖颈上,虞初笑了笑,侧过身撸了撸小狐狸的脑袋,望着小狐狸的眸子,轻声道:“睡吧!” 今日的运动量确实超出它的标准了,它眨了眨眼,在耳侧轻柔的声音下,乏意渐渐涌上心头,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屋内的另一侧,黄皮狐狸将脑袋透出被窝,小眼神使劲瞅着纱帐的内侧,试图看清狐狸崽子有没有被占便宜。 可惜只能看清后面朦胧的影子,他咬了咬牙,想着是不是要钻过去看看。 窗外的一阵清风飘进来,卷起了纱帐的一角,一人一狐相依而卧的模样就这么露在他的眼前。 不过刹那间,还未细看,纱帐就落了下去。 他默默的爬回被窝,脑中浮现出方才的场景,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也罢,这狐狸崽子的清白迟到掉入虞初这煞神的手里。 既然救不回来了,不妨就教教狐狸崽子怎么牢牢地抓住人心,免得和族中的一些狐女落得同一下场。 狐狸若是有心诱惑,清心寡欲的和尚都能给诱回来,还怕一个正常的精怪! 夜色愈浓,小王流着哈喇子,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的想着狐狸崽子如何去色诱,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被虞初无情拍醒的小王,幽怨得看了一眼睡在被窝里的狐狸崽子,不情不愿的幻化成老婆子跟着虞初,白日里去王陈氏的院中侍候。 “小初姐!” 虞初抱着王夫人要换的衣物,闻言脚步一停,回头一看,小圆正快步地朝着自己赶来。 “怎么了?” 小圆微喘着气,停在她前面,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并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方才瞧见昨日见到的那老婆婆浑身疲惫的模样,问了之后

,才知晓她是睡不安稳,说是有东西太吵了,这才来看看你。” 小圆顿了顿,又道:“不会是小狐狸被发现了吧!” 虞初闻言,心底暗暗对小王翻了白眼,见小圆担忧的模样,连忙摇头:“她是我认识的同乡,是知道小狐狸的。” “你呢,昨日睡的可还好?” “我睡的还好,就是不知道为何,隔壁时不时就有磕磕碰碰的奇怪声响。” “隔壁?” “嗯!隔壁房门经常关着,听旁人说,好像是院子一个带着孙女的婆婆住在里面。” 院子里带孙女的,不就是王秋和那婆婆吗? 虞初沉吟半晌,拍了拍她的肩:“别管隔壁有什么动静,还记得来之前,领着我们来此的婢女说什么了吗,夜里好好待在房里不要出去,总归没事的。” 小圆点点头,还想着说些什么,途径她们二人的秋蝉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小圆说: “小圆,你怎的还在这里?那老婆婆眼睛不好,都铲掉了不少名贵的花卉了,你再不去盯着她,怕是连花都要没了。” “啊!” 小圆惊叫一声,顾不上叙旧,赶忙转身回去。 见人跑远了,秋蝉瞅了一眼虞初手里的衣物,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燕窝粥:“刚好,我们一个方向,一起走吧!” 虞初应了一声,向着王夫人屋子走去。 一路上安静无言,眼看快要进屋时,虞初犹豫了片刻,问:“方才你说老王铲掉了不少名贵品种的花卉?” 秋蝉似是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虞初会主动搭话,闻言想了想那落了一地的花,遂点了点:“许是老眼花了,铲掉了数十种。” 数十种! 虞初想了想自己带来的银两,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迟疑道:“这……要罚钱吗?” “当然要!若是不罚钱,有些婢子会偷些去卖钱,但是……”秋蝉话一顿,在虞初心提起的瞬间,转而又道:“虞姑娘和老王不需要罚钱。” “姑娘二人是夫人请来的客人,自然是信得过二人的,再者,老王确实年纪大了,看不清倒是情有所原。夫人自然不会怪罪二人。” “夫人倒是良善,是个好人!至于老王,我会让她小心点的。” 被看出了心思,虞初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秋蝉见状捂着嘴轻笑了几声。谈话间,二人一路顺利进了屋内。 鎏金紫檀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恨不得将来物都染上清香。 一头长发的美人伸着手,一粉一蓝婢女身后跟着拿着托盘的两个丫头,替美人更衣,穿鞋穿袜,扑面点朱唇。 虞初将手里的衣物递过去,默默的看着秋蝉放下燕窝粥,迎上去一起侍候穿衣。 偌大的屋子,因为人数一下子增多,好似都变得拥挤了起来,虞初小心避开人,往角落一缩,打量着美人穿衣的场景。 当真是富贵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不需要自己动弹一下,想起上辈子一旦躺在床上半天,就被自家亲妈抡起扫帚打的模样,这一个赤裸裸的对比,忍不住摇头轻叹。 上辈子是个劳碌命,虽然在城里算是穷光蛋,但也算是个山里的富二代了。 这辈子穿了个身体,不仅是个劳碌命,无论在城里还是山里,都是穷光蛋。 忙活了一个时辰,梳妆打扮都好了之后,婢女们除了秋蝉侍候夫人用膳,其余的都退了下去。 “虞姑娘请坐!” 虞初一愣,抬眸看向王夫人,见其笑着颔了颔首,虞初抿了抿唇,也不作推辞,顺势而坐。 “虞姑娘可用了早膳,如若不介意,可一同用膳。” “多谢夫人,我已用过膳了。” 王夫人见状,也不强求,慢条斯理用完膳后,从秋蝉手中接过帕子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听闻芸娘那的规矩,通常是夜里行事,姑娘可是准备今夜出府?” “夫人说的没错。” 虞初并不否认,虽说夜里行事通常是因为保密,可王夫人都已经知晓他们的行事之处,隐瞒也没必要。 王夫人点头,从妆匣中掏出一块铜牌递给虞初,“这是我院内的出府令牌,届时我会让一个小厮从后门领着你们前去。” 看着虞初接过令牌,王夫人停顿了一瞬,又道:“夜里昏暗,那处又陡峭的紧,还往虞姑娘小心为上。” “这是自然。” 虞初摸索着令牌,上面并没有字迹雕刻,只余有一朵兰花盛开在其上。陈旧的质感

上可以看出这令牌已有不少年份了。 这块朴素的令牌倒是与这间屋内格格不入,更可况是放在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里,更为不起眼。 想来也不错,毕竟是个传承不知多少年的大户人家。 可能就喜欢低调的奢华。 自谈话后,王夫人便在屋中整理起后院的账簿,亦或是看了些,睡了个午觉起来再绣绣花。 虞初揣着令牌,像是吉祥物一样,在屋内从早上坐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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