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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翻作凶星照

风艾自去主导排查事宜。江黛青来寻嵇元时,他还和崔玄在一起。

“君善!”江黛青忧心恻伤:“我......我好像,弄丢了意远......”

“什么?”嵇元也是吃惊,起身走向江黛青,虚抱她在怀中,带她到座前坐下:“慢慢说,怎么回事?”

江黛青将路遇美妇搭讪,梅言随他去给自己买花,结果不见了踪影的事,细述一遍。

崔玄也是惊疑不定:“会不会是走得远了些?”

江黛青摇摇头:“我们问过了路人,说是只有东、南两门有花草集,那妇人显然是在空言诈骗。”她说:“这女子,情商甚高,手段不凡,恐怕是个惯犯!”

风艾正好进门,领着风芪、风芨:“崔总督,写道手谕来!调驻军二百。”

崔玄茫然:“调军,该是祾王殿下来写手谕吧......”他的意思是,嵇元这个巡按使加了兵部侍郎衔,可凭巡按使印和手谕,调动军马。

然而风艾的意思是要自己调军。他取出怀中骨牌,示与崔玄:“御赐正一品风行卫首腰牌,见之如见陛下!”

崔玄见那腰牌上一个硕大的“御”字,慌忙起身就要跪拜,却被风艾抬手止住:“事急从权,且手谕来!”

崔玄连忙手写手谕,交给风艾。

江黛青一脸内疚。嵇元不知该如何安慰,也担心着梅言,左思右想,问道:“黛青,那女子可还有什么特征?”

空自自责无用,当下还是该尽全力去解救。江黛青抬首深深舒气,集中起精神分析:“那女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年纪,衣着不菲,容貌出众。言语得体,进退有度......”

说到一半,江黛青走起神来:“这样一个美妇,怎么独行自走呢?”她自言自语道:“只是个诱饵么......”

嵇元看到江黛青腕上多了串念珠,问道:“这是......”

“意远送的。”江黛青又难过了起来:“他说,无患子做菩提子,持佩即有功德。说希望我,福寿绵长......”

嵇元执起江黛青的手,将她环在怀中安慰。

“他会不会出事?”江黛青难掩忧戚。

嵇元想说“不会”,他明明没少在江黛青跟前玩弄辞藻,可此时,攸关梅言安危,他说不出口。

“等风行卫的消息......”嵇元最终也只说了这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风艾还没回来,倒是风荇左等右等,见五方院这些人没一个回来的,耐不得了,来寻嵇元。

“王爷!王妃?”风荇奇道:“出什么事了?”

江黛青抿唇不语,一脸愁容。嵇元告诉风荇:“意远,被骗走了......”

“谁?”风荇也是吃惊,一腔被作弄的气忿如汤泼雪化尽:“能把他骗走?”觑一眼江黛青,难以置信:“从她身边?”

江黛青更加难受了。风荇听嵇元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见说风艾已经带人去搜查,且安慰江黛青道:“那家伙办事很老练,你......别担心了!不然,他回来只怕还要责备你......”

江黛青闻言垂首,难掩焦虑。

天黑之前,结果就出来了,却算不上好消息。

“四城门已经关闭,初步排查,未见梅先生踪迹。”风艾禀道:“属下推断,他们应该是出城了。”

“出城?”江黛青很是讶异:“他们要做什么!要把意远带去哪里?”

风艾不知,他只知道:“属下将那妇人绘影图形,但四城均无人识得。她不像是长期闭门不出的样子,想来当不是城中人口。”

“不是城中人口?”江黛青更是诧异:“她不像是长路打扮,此来竟是纯纯为了带走意远不成?”

忽然提起了心,江黛青意识到:“带走意远?”她嘀咕道:“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她起身向崔玄房走去,再看那流尸案的案情汇总:“怎么会?怎么会到云梦来?”

嵇元和二风、崔玄也跟来。崔玄当先问道:“王妃是怀疑,这女子就是流尸案的主谋?”

“哪里?”江黛青顾不上崔玄:“哪里可能出了差错?”

低头见《江河淮汉志》犹在案前,取来细细翻阅,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沧浪还有条支流,是从大洪山里流出来的?”她推算了一下水速:“这条支流更窄,且蜿蜒曲折,水速更缓。若是走的这条水路,耗时会更久......”她据案而叹:“抛尸的场所自然会更近!远没有江陵那么遥远!”

“原来,她近在迟尺!显然,云梦城在她的舒适区内!”

江黛青忧色尽褪,怒意顿起:“当着我的面,她一毫不怕被我认出!”她咬牙切齿:“被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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