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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人生无在意

江黛青秀眉轻锁,问嵇元:“我这副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嵇元只觉胸闷气促,微微润一润喉咙,反问:“怎么会?”

“骗子!”江黛青咬着下唇恨恨道:“我现在哪里还有生气?活像一把骨殖,让人厌弃!”

“胡说!”嵇元当即反驳道:“我看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厌腻的!”

“我不信!”江黛青道:“你这几天,都对我不理不睬的!”

嵇元真是没处讲理:“是意远说,要你养精蓄锐......”他低低叹道:“何况,我也没有不理睬你啊!”

“你敢说,你没躲着我?”

嵇元不敢说。因为他确实躲了。江黛青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媚药,而且,越远越有效。平日也未见得有多贪恋着她,偏是被要求禁欲的时候,怎么看她怎么撩人。

或许我也是一身反骨吧。嵇元如是作想。

“你看,你而今抱我在怀,都会走神儿了!”江黛青不满。

嵇元有苦说不出:“黛青,不要闹了......”我只怕承受不起。

“我闹?”江黛青冷下脸来:“你走开!”她说:“你去和意远睡吧!左右这些时日阿苓不在,他是独宿!”

嵇元不肯放手。要他走,他舍不得。要他留,他禁不得。江黛青犹如水月镜花,色相诱惑,却不可捉摸。

江黛青挣扎两下,就叫嵇元翻转了身子,从背后牢牢抱紧。他长叹一口气:“黛青,你让我冷静冷静......”

“冷静?”江黛青怒不可遏:“你到玄冥去冷静!”

嵇元忍无可忍,将江黛青按倒在榻上,神色莫测起来:“黛青,你非要撩我吗?”

江黛青怔怔然的样子,更是叫嵇元心动。索性与她略略缠绵,也好稍纵自己的□□。

嵇元身体力行地倾诉爱意,叫江黛青讷讷无言。直到他深深舒气,欲要起身,才被她扯住问一句:“你不嫌我憔悴?”

“黛青......”嵇元不觉有些好笑:“你是觉得容颜老去,真爱就不复存在了吗?”他问江黛青:“从前你不是不在意这些吗?”

“身形外貌,是不足介怀。”江黛青低眉垂首叹道:“足以介怀的,原是他人如何看待。”她似是觉得说得有些过于婉转,又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怕你嫌恶......”

嵇元扶额苦笑,江黛青难免羞恼:“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猛地抓住江黛青双肩,叫她吃了一惊,嵇元咬牙切齿道:“嫌恶?”他摇摇头:“恐怕今生今世,我都无法对你产生这样的感受了!”

“那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两日总有些若即若离的?”

“我怕我把持不住!”嵇元奈何不来敏感的江黛青,只得老实交代。

“我这副样子,你还能把持不住?”江黛青似是不信,嗫嚅道:“骗子......”

“你既不信,我也只好对你说个分明......”嵇元放出手段,不再拘束,用他那浑厚的声线,撩动着江黛青的心弦:“你现在的样子落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有种任从□□的颓靡之感。”他说得飘忽:“让我好生难耐......”

江黛青不由扭开脸,猝然倒抽一口气,显然有些受不了嵇元的调戏。

嵇元低沉的笑吟不绝于耳:“黛青,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躲着些你了么......”说完这话,才要起身,却被江黛青勾住了颈项。

“证明给我看......”

嵇元的笑意淡了下来:“你真是不知死活啊......”他说:“我这个样子,只怕是没有分寸......”

偏偏江黛青执拗起来,不肯放过嵇元。她也不言语,就是不放他离开。

嵇元喉头隐隐在颤动,有些耐不住了:“你不能这样......”他说:“我若疯癫起来,无法自控,你......你还病着!”

“反正要节制,不能遂愿。何妨拼此一身,尽君一欢......”

将江黛青死死抵在床上,深深一吻。起身解衣,把满床寝具拂落一地,嵇元抱住江黛青腰身,叫她躺在床榻正中。

“既然你轻易开始,就别怨我由不得你轻言结束......”

一斛珠,稍解相思苦。二斛珠,领略不凡处。三斛珠,直教鹣鲽妒。四斛珠,留连极乐路。拼得深情销媚骨,清浆流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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