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言闻言,心中微痛,冷笑道:“当然可以,但是房事不行。”
江黛青怔然道:“那还有什么高兴的事?”惹得风艾轻笑,风荇嗤之以鼻。
“伤阴!”梅言扯起一边嘴角,问江黛青:“你还有多少阴可伤?”
“那又不是能控制得住的......”江黛青嗫嚅。
“怎么控制不住?”梅言的笑真切起来:“和男子一样,可以用些方法技巧来延缓快止......”
江黛青听得出神:“向来只知道要去尽力享受,倒不知道还可以憋着?”不觉啮唇相问:“那你教教我呗?”
梅言看着江黛青娇态有些出神:“你真是纵情享乐的性子......”缓缓倾身,靠近她微微浮粉的耳垂低低言讲。叫她笑道:“回头试试看?我尽量!”
梅言意味深长地说:“不能尽量就禁止!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可要给你下血府逐瘀汤了。”
江黛青吓一跳:“这么严重?”
“不止呢!”梅言冷冷道:“还有天王补心丹。”
江黛青犹在震惊中,就听梅言吩咐:“自然,我会依照你的脉象加减些药量。晨起一剂血府逐瘀,睡前一丸天王补心。膳后三剂汤药,不许间断!”
莫说江黛青脸色难看,风荇、风艾也自担心:“要紧吗?”梅言一记眼神,就叫风荇收声住口。
江黛青又惊又怕又悲,跳起来抱住风艾就放声大哭。叫三人同时呆住了。她哭得哀切,风艾捋着她长发安慰,一脸莫名其妙。看向风荇、梅言,两人也是茫然无措。
梅言轻轻扶上江黛青肩头,柔声问道:“可是怕吃药?若是......若是实在苦恼,我也可以斟酌着减些......”
江黛青边哭边念叨:“也不是,就是觉得难过,想痛快哭一场......”说完抱得更紧了些,哭得也更大声了。
三人这才放下心来。也是,情绪总要有个宣泄的出口。
待江黛青哭得够了,抬起脸来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风艾的衣襟上已经满是她的泪痕了。
心情好了,江黛青又开起了玩笑:“以后你也是一茎幽竹了!毕竟,身沾‘妃子泪’嘛!”
风艾笑叹:“主人是竹,属下自然是要随着做竹......”叫江黛青吃笑不已。转头看向梅言,试探性地问道:“我方才仿佛听到你说,要给我斟酌着减些药量?”
梅言笑得温存:“你听错了!”看着江黛青垂头丧气的样子,暗生欢欣。
四人在林中穿行,梅言回头看看风艾,悄声问身边江黛青:“哭一哭可以理解,我能问一句,为什么是风艾吗?”
江黛青反应了一下,才懂梅言的意思,沉吟道:“艾郎......宽厚些。待在他身边,我就觉安心......”别的,也说不上来什么了。梅言没再多问。
回到精舍,却见金涛和时雨已经在等江黛青了。风苓也在下首座中嬉笑着品茶。相互看看脸色,倒都还好。江黛青上首入座,等他们开口。
时雨与金涛双双跪下,却被江黛青叫了起来:“坐吧。”她说:“能同意的,不消你们下跪。不能同意的,跪也没用。”语气虽然和婉,话外别音却叫人有些忐忑。
依言相携入座。金涛便禀道:“卑职与时雨,确实两情相悦。然而王妃的话,我二人也商议过了。此时,果然不便生养。”看时雨带愁,他也心下难安:“孩子,可以不要。但求王妃成全我们。”
江黛青垂眸思索。风荇似有所觉:“梅先生医嘱,少劳心。”她这才回神,对时雨和金涛说:“昨日乍闻此事,我原也有些反应过激。本想着,若是你们一意孤行非要留下这孩子,到底是一条性命,也只得由你们。如今你们既然想得开更好。自始至终,我也没想过要拆散你们。”看一眼金涛,叹息道:“我自然会全力保你们平安。只是......”她加重了口气:“你们既然是我身边的人,将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境遇,就都得给我咬紧牙关、挺直脊梁撑过来!有这样的觉悟,才值得我为你们花些心思。”
金涛和时雨紧紧扣住双手,跪在江黛青面前誓曰:“此情不换!”
江黛青烦躁道:“动不动就跪是什么毛病?改不掉吗!双身子的人,还这样?”
金涛听了,忙把时雨扶了起来。江黛青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金涛,你还有机会反悔。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妖星,占了莫清真身躯,本名江黛青。君善无意皇位,姜冕是我亲手所杀。我与皇帝、张成云不会和解。你看着办!”
金涛人都傻了。半晌,才惊道:“王......王妃......”时雨慌忙掐他一把:“不许瞎说!”他憋得一会儿,才道声:“是......”
看他二人这般,众人都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