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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世世成双

江黛青揉揉手腕。风荇见状说:“累了?那你可以先试试接镖。”转头嘱咐风芫:“出手尽量慢些。” 江黛青神色有些紧张,风荇靠过来,站在她身后:“别怕,看仔细。”她点点头,风芫抬手给江黛青看清自己的燕尾镖,然后准备出镖。 风芫控制得很好,燕尾镖飞到江黛青附近的时候,已经不是很快。她侧转身来,在眼前用四指拈住了燕尾镖身。她喜得跳了起来:“阿荇!我真的接住啦!” 风荇笑道:“燕尾镖身型较大,好接些。如果是三棱镖,就不行了,容易割伤你的手。” 见他们玩得尽兴,嵇元也忍不住上前:“怎么样?”江黛青笑道:“还不错。可惜没人给我试试。” 嵇元当即表态:“我可以。”江黛青却说:“你是习武之人,肯定能躲开我的镖的。你试有什么用?” 嵇元灵机一动,喊道:“意远,来替黛青试镖。” 梅言脸色微变:“不要吧。” 江黛青作弄心起,喊风芫道:“风芫,你去保护梅先生。”说得颇为意味深长。风芫便走向梅言身边。 梅言觉得事态的发展好像不太妙,忍不住站起身来,往远处慢慢走了几步。虽然看着尚算悠闲,但是没有离开过江黛青的双眼,暴露了他的紧张不安。 江黛青抬手,风荇便把镖放在她掌心。江黛青脱手就向梅言掷去,梅言拔腿就跑。六枚三棱镖都扔完,江黛青已经笑得没有力气了。梅言跑得仓惶,差点绊倒,还是风芫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风芫将六枚三棱镖还给风荇,对江黛青说:“后继无力是不行的。气息要稳住,不然也会失了准头。”他的声音如水般澄净,语调也清平,瞬间让江黛青收了笑意,冷静地点了点头。 嵇元走去拍拍梅言:“有风芫,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慌张的。”江黛青见他这样说,又忍不住想笑。梅言回首看她一眼,颇为不善。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有把柄在他手中。蹭蹭鼻尖,隐去笑意。 江黛青和风荇、风芫走开些,继续练镖。风荇好奇起来,悄声问她:“你和梅先生发生了什么?怕他做什么?”江黛青知道瞒不过他,无奈地将手一摊:“被他发现弱点了呗。” 风荇闻言露出诧异的神色:“王爷还不知?” 江黛青低下了头:“我不好意思说。”风荇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是什么?” 江黛青想到老鼠就浑身发毛,她搓搓双臂:“别问。” 风荇和风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些惊讶。江黛青虽然不说,但是架不住风荇会推理:“你也就去义庄那天是和梅先生单独一起的。义庄里除了尸体还能有什么?”他想了想,难以置信地问:“不会是老鼠吧?” 江黛青微变的脸色出卖了她。风荇和风芫都颇感意外。江黛青幽怨地看向风荇:“不许说出去!”语气却甚是娇怯。风荇轻笑,哄她道:“好了好了,说它做什么?我保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会看到那玩意儿就是了。” 江黛青这才回嗔作喜,赞道:“真可靠!” 风芫见江黛青如此,不由笑得灿烂。却把河边的梅言看得呆了。嵇元见他走神,回头就见江黛青三人间,风芫在对着她笑。忍不住喊道:“黛青。” 江黛青乍闻嵇元唤她,有些心慌意乱。嵇元更加疑惑起来:“你们在聊什么?”反正肯定不是暗器。 江黛青不知如何作答,倒是风荇坦然:“在聊梅先生。” 梅言吃惊:所以风芫的笑和我有关?他禁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风荇和江黛青见了梅言这幅样子,都不自觉地看向风芫。风芫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毫无波澜的面孔。嵇元也拍拍梅言肩膀,示意他振作。 梅言的眼神在江黛青和风芫之间来回游走了两圈,脸色才正常了点。 江黛青倒不爽起来,问风荇:“他这是什么意思?” 风荇哪里知道,敷衍道:“风芫让他激动,你便让他冷静?” 江黛青听了笑得客气:“我看你是该冷静冷静。”然后就走到嵇元身边去看他钓鱼了。 风芫看看无所谓的风荇道:“王妃现在同你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从前和王爷那般。” “她只是喜欢虚张声势而已。”风荇对风芫笑得暧昧:“偏偏王爷喜欢她那一套。” 风芫也笑了:“是,王爷和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风荇说得更直白:“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嵇元见江黛青向他而来就忍不住伸手揽过她腰肢,江黛青将手扶上他肩膀,问道:“还没有钓上来吗?” 嵇元

笑道:“要不然你试试用镖掷鱼?或者会快些。”他其实只是顺口一说,江黛青却喜道:“这个好玩儿。” “阿荇!我们来射鱼啊!” 风荇一愣,和风芫一起走来:“射鱼?” “君善让我试着用三棱镖来抓鱼!”江黛青道:“你看如何?” 风荇微微皱眉:“水中不但要有准头,还要会估算鱼的位置。这是不是有点难了?” 初学之人总是兴味浓厚,江黛青跃跃欲试:“试试呗。” 风芫也持反对意见:“若是脱手,谁去捞镖?” 嵇元想起江黛青涉水的样子,有点走神。但是现在天气还冷,江黛青不太想下水,就有些败兴。风荇见了说:“容你试三镖。” 江黛青接过风荇手里的三棱镖,在河边张望起来:“鱼都在哪里?”风荇便站到她身后,看到鱼就推转她肩背指点道:“那儿。” 如此三两次,江黛青才瞧准时机,出手一次。可惜偏了点,入水后与鱼擦身而过。江黛青看看日头,想着方才三棱镖入水后折射的角度,再度出手。这次确实碰到鱼了,可惜力度小了,鱼还是逃了。 江黛青不自觉叹口气。 风荇既严厉,又坚定地说:“再试一次。”江黛青打起精神,转转手腕,蓄力、出手。鱼在水中剧烈地翻腾起来。她回身兴奋地抓着风荇:“我做到了!”风荇也笑道:“是,厉害!” 嵇元见江黛青高兴,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只有梅言看了,表情甚是复杂。 风荇替江黛青下水捞起了鱼和三棱镖。江黛青便吩咐小怜她们架火烧柴。 一条鱼自然不够。风芫和风荇相配合,一个在河边发镖,一个在河中拾鱼,没一会儿,就得了五六条。江黛青忙喊:“够了够了。” 嵇元不解:“我们这么多人,这几条鱼哪里够?” 江黛青笑道:“你要解馋一条也就够了。现在是春天,正是鱼下籽的时节。你把肥美的母鱼都抓光了,以后都不要吃鱼了不成?要懂得节制,才得长远。竭泽而渔可还行?”说着坐到了嵇元身边,等侍女们收拾鱼。 嵇元若有所思地问:“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节制?”他这样问令江黛青颇感意外,这两天他们二人原是有些过于放纵了。 “情不知所起,早已一往而深。”江黛青神色变得有些沉重:“虽说感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也可以细水长流。但多少佳偶就在日复一日的羞涩中淡薄了情愫,蹉跎了岁月?” “我更倾向于,把每天都当作末日来相爱。”江黛青说得哀切:“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不如且尽相思意。”言罢看向嵇元。 嵇元也是感慨万千。犹在回味之中,忽见江黛青起身跨坐在他腿上,按住他双肩,低头丹唇轻扣,闭目享受。 众人听了江黛青的话,都有些触动,见他二人这般竟然纷纷觉得伤感起来。 嵇元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江黛青的腰肋,她的手也紧紧揽住嵇元的颈背。两人指间的指环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熠熠寒光。 缠绵了片刻,江黛青才放开嵇元,去查看侍女们的篝火,亲自用盐菜为他制鱼。一时只闻河水潺潺,鸟鸣宛转。 江黛青边烤边示范,将技巧教授给一众侍女。待得烤完一条,便将剩下的鱼交给她们去料理,自己走回嵇元身边,将鱼递给他:“你若喜欢,等盛夏时节,我再烤给你。” 嵇元接过了鱼,却默默无言。 梅言见状,只得挑起个话头来:“王妃的步伐,好像甚是特别。”江黛青转向他:“这倒像是医家问得出的话。” 嵇元也附和道:“黛青似是以胯带髀,股行于先。步态甚是与众不同。” 江黛青笑道:“我这步伐原是有名字的。”见众人都好奇,她得意地说:“叫‘六亲不认’。” 嵇元低笑起来,梅言也来凑趣:“甚是贴切。” 主子们笑了,底下的人也就都轻松了,很快河边就变得笑语喧阗。 江黛青只看着嵇元吃鱼,自己倒没吃一口。嵇元接了小怜递过来的鱼,送到江黛青嘴边。江黛青便缓缓张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鱼身。 嵇元的手一抖,江黛青就笑着把鱼接过去自己吃两口。还要不时觑着他的脸色偷笑。 风荇和风芫本来是没打算吃鱼的。但晴月红着脸塞给了风芫一条,风芫也就和风荇坐在一起分食。侍女们五个人只得两条鱼分,江黛青就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鱼给她们拿了过去:“尝个新鲜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接受。小怜则淡定地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江黛青就和嵇元手挽手,在河畔

相依而行。直到天色渐晚,风荇来唤:“该回了。” 嵇元骑在马上,见江黛青只需单手握缰,左手随意地垂在身侧,他便伸手牵住了她。江黛青微感诧异,然而也只笑了笑,便将马靠近嵇元。嵇元就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掣电和飒露紫其实都是嵇元的坐骑,在送给江黛青骑前并没有一起出行过的经验。但它们都很通人性,此时顺着二人的意思靠得紧紧的,步幅一致,相当默契。 嵇元看看飒露紫,对江黛青说:“你和飒露紫磨合得很好,它很衬你。” 江黛青随口问道:“怎么个衬法?” 嵇元道:“你英姿飒爽,飒露紫自然是衬你的。” 江黛青笑道:“那不如就叫它飒飒好了,也省得拗口。” “都依你。”嵇元的笑甚是宠溺。江黛青便用指甲轻轻抓挠他的腿,赏玩他神色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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