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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家产哄挑家衅

嵇元微微颔首。

江黛青猛地躺下:“这噩梦还没做完......”用被子盖住头面:“一定是我起得不对!让我重来一遍!”

嵇元终于现出些笑意,一屋子人都不言语,静静等着江黛青整理情绪。

良久,江黛青才试探着揭开被子,露出双眼打量众人,囔囔道:“你们怎么还在?”磨磨唧唧坐起身来,抱着膝腿,将头架在上面幽怨地看着嵇元:“你也想知道我那些旧事?”

嵇元默然,垂下了头。江黛青哪里舍得他烦恼?索性讲给他听。

“我落水被他救起,才认识的他。但他......早就知道我了。那个中药学老师声名狼藉的助手。”这故事,在场没人听全过,都听得专注。

“他以为我落水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而想不开,所以替我抗争了许久。他去找过我的导师,请德高望重的他帮我澄清那些蜚短流长。但是这种事是越描越黑的,校方希望能冷处理。他也为我打过架,因为我的特殊......”江黛青轻咬唇角,继续道:“校方警告了双方,没作处理。”

“我替他处理伤口,他情不自禁,吻了我。打那之后他就开始追求我,没多久我就同意了。一开始,他真的很高兴。我们相处了一年,他才渐渐觉得摸不到我的真心。”

嵇元和梅言深有同感,江黛青的心思,如波似云,不可捉摸。

“我不知道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会梦到他。”江黛青显得很是苦恼:“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除了......”她叹口气,以手托腮,顺便也捂住了自己的嘴。许久,才道:“让善良正直的他痛苦,是我的错。”

“你就因为他为你打抱不平而接受了他?”风荇抱着双臂蹙眉道:“这也没什么特别的,是个男儿都能做到!”

“是!但你亲口说过,不会管曲家的闲事!”江黛青语气略重,神情带伤,心头微微窒痛:“当时那种情况,帮我,就是与全校为敌。他义无反顾地做了,我就不得不承情。”放缓口气,她说:“我又不是无情人,怎能不动情?”

“一个有恩有义有情的人,被我伤得体无完肤。”江黛青很是难过:“又怎能不抱歉?”

风荇哑口无言。风苓适时问道:“卿卿说过,你们是一起做的‘分手’这个决定?”他问:“是他提出的?”

“......是。”江黛青看来心有余悸:“我觉得他是恨我的......”

风苓懂了。被抛弃,被痛恨,江黛青的恐惧植根心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却被今日红粉相,阴错阳差地激发了出来。

“卿卿,你中了迷药,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幻象。都过去了,想一想如何整治下药的人,更实际些。”

江黛青一怔,随即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中了迷药?所以,那不是噩梦,是幻象?致幻剂?”她登时怒形于色:“太可恶了!怎么会有人持有这种禁药!”

众人一片寂静。半晌,梅言才道:“虽然确实是房中秘药,却还没到禁药那种地步......”

江黛青懵然:“房中秘药?”她难以置信:“什么人会用这种药调情?口味儿也太重了!”

风苓不觉捧腹:“卿卿,只你看到了恐怖相,我们都没有......”

江黛青的脸色瞬间由怒转忧:“你们也都中毒了?”

风苓强忍着笑意点点头,对江黛青说:“意远比较严重。我受过训练,耐药良好,倒不觉得。”觑一眼风荇,笑道:“你也有反应了吧?”风荇瞥他一眼,没有否认。

江黛青视线在梅言和风荇间绕了几个来回,终究先关切了“比较严重”的梅言,他脸色原也不大好看:“意远,你还好吗?”

梅言听了江黛青方才的话,只觉心里乱作一团,勉强朝她笑笑道:“料无大碍。”

而风荇,更是不在意。见江黛青看着自己,只轻轻哂笑。

江黛青这才收摄心神,琢磨道:“没想到,想看个热闹,倒把自己变成热闹凑了。这‘热闹’,真心不是好看的。”眼睛一转,鬼主意就来了:“明儿,叫任云来一趟。这案子,还该由他来捅最合适!”

嵇元沉吟道:“果然不错。”看向江黛青,二人会心一笑。

次日,任云被风荇带来了存思堂,江黛青正和嵇元闹着玩儿。她只要见势不好,就和嵇元换手,一盘棋下了许久,两人的凳子都没坐热,换了得有四五次了。为博江黛青一笑,嵇元一句微词也无。江黛青因此心情甚好,存思堂里笑声不绝。

任云进来时,就见江黛青正拉起嵇元,要和他交换坐席,笑得花枝乱颤。低下头,恭敬向他们二人行礼问安,她才收敛笑意。

半晌不见吩咐,任云不由看去,却见江黛青正支颐和嵇元使眼色,叫他开口。嵇元呢?看着江黛青撒娇,是一句话都讲不出,只惹得她笑意更深,魅意更著。

风荇向风艾使眼色。风艾本来是侍立上首东侧,江黛青身边。只是现下,坐在那里的是嵇元。见风荇示意,也只得清清嗓,提醒嵇元。

嵇元回首,见风艾颐指任云,才开口叫他入座,将滕王阁上,闻听银杏林闹鬼,孙、钱二姓妻财的纷争说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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