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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剑战花贼

翌日来到总督府,嵇元还不及去提卷宗,宫茂倒是又递给江黛青一封信,还是太子写来的。江黛青拆开看了几眼,呆住了。 嵇元纳罕,索性站在江黛青身后与她同看,看完也是诧异:“莫如先是我舅兄?” 江黛青苦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这亲戚攀得倒快。”她看向嵇元,颇觉莫名其妙:“自从我入京之后,好像你皇兄就没有顺心过。” “原本只是忌惮你一个,现在也厌烦我。咱俩的亲事周折颇多,除了你我身受其苦,你皇兄大概也不好过。现今好容易得了个将才,又和我扯上了关系。” 嵇元也是感慨:“莫如先武全才。想不到春闱一举夺魁,武笔两试都遥遥领先。” “又如何?”江黛青颇觉可惜:“他身为‘河东公子’,只怕早在齐飞雨案发之时就已经埋下了被猜忌的种子。入京后又一直住在林穹府上,过从甚密。我们的喜宴,他是为数不多的座上之宾。上巳图上,他也是唯一一个留下墨宝的白衣。如今又被张成云查出和我此身血脉相连。” 江黛青冷笑道:“你皇兄若还能信他,我倒写个‘服’字与他,从今以后再不针锋相对。” 一席话听得宫茂战战兢兢:“这京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嵇元解释道:“春闱结束,武闱第一人乃‘河东公子’莫如先。他被皇兄夸赞赏识,许下了京畿指挥使之职。然而调取户籍之后却被张成云查出,王妃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看宫茂还是不太能理解,嵇元解释道:“皇兄忌惮我,自然不能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托到可能与我有姻亲的人手里。” “只不过话已经当着众试子放出来了,如果不履行,将会流失更多人才。也会影响王权威信。这才是你皇兄最看重的。”江黛青洞若观火。嵇元问她:“你说他会怎么做?” 江黛青乜着嵇元笑道:“其实也有两全的办法,只不过恶心他一个而已。张成云大约会给你皇兄支招,让他给莫如先一个比京畿指挥使更高,但是没有实权的虚职。就不知道你皇兄会不会同意了。” “京畿道指挥使已经是正三品了。可见莫如先的确出色,皇兄甚是爱重。品级再高就是骠骑、镇国、辅国大将军和总督了。”嵇元看向江黛青:“现在又非战时,与夺之间,恐怕更让他为难。” “是啊,放权容易收权难。如此说来,莫如先这个指挥使是坐定了。那难得只怕就是他了。” 嵇元也点点头:“京畿道虽说治安一向还好。但若是下臣都能‘体会上情’,莫如先只怕也是步履维艰,甚至时时有性命之忧。”他看向江黛青,意思不言而喻。 江黛青无奈道:“就算我想帮他,我们身在河南也力有未逮。不过以太子的能耐,留下他一条性命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你就是相信张成云的调查结果了?”嵇元问。 “张成云官至宰辅,历经两朝,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况且信中提到我生母姓甄。”江黛青顿了顿,看向嵇元:“莫轻甄,莫愧清真。倒是可以理解这个名字是如何而来了。” 看江黛青神色黯然,嵇元忍不住安慰:“你生父离开生母原是想要求告家人,许他们成婚的。只可惜因为当初私奔之时,甄家便报了死亡,全作没有这个女儿了。你父又被痛打拘禁,抑郁而终,才导致你流落在外二十余年。” 江黛青自嘲道:“相关的人都不在了,我和莫如先这对儿‘薛定谔的兄妹’可真是不知如何面对彼此。” 嵇元茫然:“薛定谔的兄妹?” “不确定的兄妹,似是而非的兄妹”江黛青念叨着。嵇元看着她没有言语。 宫茂也对朝中百态甚是反感,叹道:“贾生无伦” 江黛青轻舒一口气,问嵇元:“卷宗?” 嵇元要去架阁调取卷宗。宫茂忙拦住他:“吏已经将卷宗调出,下官也已落印。只等祾王殿下交接了。” 说着,宫茂便拿出卷宗,双手奉与嵇元。嵇元没接,倒是江黛青笑嘻嘻地取走了,还道了声:“多谢宫大人。”宫茂已经习以为常了。 江黛青打开案卷细看。原来是一户人家,家主共有四名姬妾。因为要外出又不放心,所以各在姬妾臂上点守宫砂一枚。结果归来发现其中一妾的守宫砂没有了。他怒上心头,鞭笞拷打,想要妾招出奸夫。不想那妾禁受不住,死了。 这案情倒也简单,只是判决有点艰难。以当下之律法,若是抓奸有据,姬妾以及奸夫即使都打死了,主家也不会判什么重罪。顶多是入滥用私刑条,杖二十。但若是姬妾没有通奸,就得入误杀条例,那轻则杖责罚铜,重则流放刺配了。 嵇元见江黛青冷笑,知她

已经看完案情,问道:“你怎么看?” 江黛青道:“这有什么难的?要依我说,死者已矣,都不用分剖清楚到底有没有奸夫。‘滥用私刑’和‘误伤人命’难道就没有重叠的刑罚吗?照办就是了。” “是。我也是想着杖四十,罚铜即可。”嵇元因为和江黛青所见相同,心情颇好:“不过那主家不干,他非要揪出奸夫一同处置才甘心。但所谓奸夫却只是些影响之谈,这才是此案难办的地方。” “哪有什么奸夫?”江黛青不以为意:“你叫梅言问问就知道了。” “哦?”嵇元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守宫砂有问题?” 江黛青很是满意嵇元的反应速度:“不错。” 于是江黛青就和嵇元一起辞别宫茂,去治下县销理此案去了。走前,他们顺道捎上了梅言。路上,嵇元问他:“你可知守宫砂?” 梅言奇道:“你怎么问这个?”他又看看江黛青:“那东西没什么用。”嵇元就将案情略略说给他听,他才恍然:“大约就是掉了,守宫砂原也不是什么牢靠的东西。” 嵇元叹道:“如此说来,就是误杀无疑了。” 江黛青甚是不满:“本来就是误杀。一条人命,岂能因为是自己的姬妾就不当回事?”嵇元知道她的意思是“众生平等”。只是刑律中还是对人命划分了等级的:长辈杀死晚辈、主人杀死仆妾、官身杀死布衣,都是不需要偿命的。 一行人走出南门,往汝州方向去。黄昏时分,还未看到汝州城。风荇催马上前,问道:“今晚要进城吗?”嵇元倒是不急:“我们不去汝州城,去灵宝县。”风荇便退下了。又走了一会儿,梅言有些落后,风芫见状问他:“梅先生怎么了?” 嵇元和江黛青同时驻马回头。梅言只好说:“闻到些奇怪的味道。” 江黛青学医,尤其敏感:“是什么?” 梅言局促道:“好像是‘恣意怜’。” 江黛青不懂,但是嵇元脸色微变:“采花贼?” 江黛青这才明白:“哪里?” 梅言往山上看,一条蜿蜒的上坡土路,尽头似是个小庙。江黛青调头当先催马而去。风荇、风芫即时拨转马头随行,他俩离路口近,倒比嵇元、梅言还快些。 江黛青骑到庙门口,飞身下马,一脚踹开庙门就闯进去了。扭头发现右边神台上,一个五短身材、一身横肉的小胡子猥琐男,正骑在一个貌美少女身上浪荡。 见江黛青一个身材高挑、容貌清秀的女子孤身进庙,那小胡子男登时喜动颜色,跳下来道:“咦?哪里来的小娘子!看来本大爷今日是好事成双,要花开并蒂呀!” 江黛青见那采花贼赤身裸体走向自己,忍不住向他下身看去。 采花贼果然变态,倒对着江黛青摇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识过啊!” 江黛青似有愁态,轻叹道:“太渺小了。”采花贼一愣。 江黛青便开始输出:“啧啧啧,你可真好意思露出来!又细又小又软,还没什么用。难怪你要掳了良家女子来祸害呢,不然哪有人看得上眼!想来阁下兵刃用的是剑吧,都已经炼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了。毕竟贱人是天下无敌的。” 那采花贼惊疑不已,立身不定,缓缓向后退步。 江黛青反而上前:“诶诶诶!别走啊!我还没看够呢!这么小、破、残的玩意,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啊!你不是让我涨涨见识吗?这机会多难得啊!找遍天下只怕也找不出比你还细小的病毒来了吧!” 风荇、风芫是相顾失色,嵇元、梅言也是一脸惊愕。眼见那采花贼已经开始捂住□□哽咽起来,都觉得心惊胆寒。 江黛青犹嫌不足:“别挡着啊!刚才不还挺得瑟的吗?实话说,那么细小,我都还没看清就不见了啊。”她状似同情:“平时尿得痛快吗?少喝点水吧!这一杯水不得放半天啊!” 采花贼实在受不了了,“嗷”地一声蹲在地上蜷缩起来捂脸痛哭。倒吓了江黛青一跳。风荇拉她:“差不多得了。” 江黛青哪里能那么轻易放过这个坏蛋,反而上前踹踹那采花贼:“正好人多,快把你那‘天下之最’的小玩意儿亮出来给大家看看,也让大家开开眼: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小尾巴哟!比猪尾巴还细、还小、还软!尊驾属什么的?老鼠吧!” 采花贼的哭声更大了,捂着耳朵直摇头。江黛青抱臂叹道:“这心理素质,不太行啊” 众人皆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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