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远!”江黛青向讶然起身的梅言跑去,两人相拥在一起。
“黛青!”梅言攒眉问道:“他们真的把你抓来了?”埋首江黛青颈间,他深深吸气:“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净说傻话......”江黛青低低道:“你无恙就好。”
曾和默默地看着二人叙话,只做自己不存在。
“他们怎么抓住的你?”梅言叫江黛青与自己同坐床边,关切道。
“我和阿荇在你走失的那条街上向人打听你的踪迹,阿荇被一个人引了开去,又走出一人,说要见你就跟着他来。我,我就跟他来了......”
梅言看江黛青的手指绕着音通把玩,领会了她的意思。
“黛青,你太莽撞了......”
江黛青带些羞态,看一眼曾和,问梅言:“那是......”
梅言轻轻道:“他自称是‘身不由己’之人......”
很是意外,江黛青与梅言面面相觑。
曾和此时才开口:“鄙人曾和。姑娘劝梅先生一劝吧。已经整整一天,他滴水未沾了。”
江黛青抚向梅言脸颊:“你脸色很不好......”他捧住了江黛青的手,煞为眷恋:“黛青,你还好意思说我?”他问:“可觉得眩晕?”
江黛青坦然承认:“方才被催逼着走了好一段山路,确实很晕......”
梅言揽江黛青在怀与她同坐,深深叹息道:“抱歉。”温存一会儿,梅言便拉过江黛青的手,要摸摸她的脉息。
正在此时,门又开了,却是赛英。
“哟!这执手相看,两情相悦的。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呀!”
江黛青抬眸,与赛英对上视线,她做了姑娘装扮更显明艳。
赛英看江黛青,却梳起了秀发,露着一段纤颈皓腻,笑道:“昨日你披发我束发,今日咱们却掉了个个儿。可见你我,果然是不能相容啊......”
此话说得不甚客气,江黛青却未作出任何反应。赛英上前两步:“啧啧啧,原来梅公子喜欢的是这副西子病容啊!”不无嘲讽。
江黛青本就不喜自己病弱,将脸扭向床里,不去看赛英。她偏偏要来招惹,抬起江黛青下颌,叫她露出了厌烦的神情。沉下脸色,赛英随手给了江黛青一巴掌。
“啊!”江黛青失声惊呼。梅言也惊道:“你做什么!”将她揽护在身后。
“呵,做什么?”赛英得意道:“想打就打了。”坐在桌前曾和身畔,威胁梅言:“想杀,也就杀了......”
江黛青强自忍耐,只做畏惧之态,趴在梅言肩头轻扯他腰带。梅言意会,套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我?”赛英调戏梅言道:“是你夫人!”
梅言哑口,无以为继。
“人,你要,我给你弄来了。你也该从了我了吧?”赛英道:“若是我一高兴,可能就当真不杀她了,权当做留个丫鬟伺候。届时你若想要她,我也不是那嫉妒之人。”
赛英妩媚一笑,诱惑道:“否则,想必你与她就今生无缘了。”饮一口茶,她点破:“她,已经嫁人了吧?看这样子,她夫家非富即贵,你能在她身边盘桓多久?”
江黛青转过头来,貌虽怯懦,语却倔强:“怎么?夫人诺多手下,还不够使唤吗?”
“几个粗手粗脚的旧仆而已。”赛英不屑,瞟向江黛青,笑意更著:“哪有我见犹怜的可人儿,折磨起来得趣儿啊?”
江黛青似是畏惧,又窝进了梅言怀里,叫他轻轻顺背。实则含了音通在口,一长,三短,二长,释放讯号。
赛英见梅言怒目而视,毫不在意,反而笑问他:“想好了吗?我可要他们准备喜酒了啊!”
“我是不会屈从于你的。”梅言坚定地回道。
赛英收起了笑意:“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说:“虽说我手下只得五、六个旧仆,但你确定,你的心上人消受得了吗?”
梅言变了脸色,手下一紧。悔不该陷江黛青于险境。
“与我同欢,就是与心上人同欢。”赛英又缓和了语气,循循善诱:“与我为难,就是与你心上人为难。”她说:“你当真觉得我抓了她来,只是为了和你置气不成?”
“梅郎,好好想一想吧。”赛英带笑而去。
梅言松了一口气,看向江黛青:“是我不好......”曾和也叹息道:“早叫你不要激她了。”
看梅言讷讷无语。江黛青问曾和:“她是什么来头?”
曾和看着江黛青腰间组佩,问道:“姑娘你,又是什么来头?”
江黛青回转了头,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