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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雾迷魂见返

崔玄心里的浪涛翻覆了起来。看着若无其事地走在自己身前的梅言,心下琢磨:贺衣和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昨日他亲口说那是他爱徒,她也确实能认穴行针,想必“师徒”之分是不假。那姑娘年纪看着不小了,贺衣又显然对她很是有情,至今徒有师徒之名,若不是差个机缘,就是女方不愿。若差个机缘,就撮合一番,成人之美也是好事。但若是女方不愿......贺衣就有拐带之嫌了。

将梅言恭敬送到门前,转由吴府的家人请走。崔玄始终觉得心下难安,便唤来了五方院的使用人盘问两句:“昨儿,院中可有什么异常?”

使用人也自疑惑:“昨晚,隐约听到苍灵里传来低低的争执和哭闹声。但是没多久就不闻了,老奴没往心里去。谁知早上又听到女子的呜咽。着实有些奇怪......”

崔玄坐不住了。喝退了使用人,自己匆匆忙忙望五方院来。走到江黛青门前,看到门扉敞开,桌上两盏灯烛,齐齐并排。显然,梅言昨晚就进来了,并且停宿整夜,不是一早才去的。

梅言人品,风流俊秀,崔玄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强自镇定,缓叩门扉,他唤道:“姑娘!”

江黛青闻声走来,见是崔玄,也感意外:“崔使君有何贵干?”

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但看江黛青貌若平常,只眼睛微微红肿像是哭过。崔玄只得慢慢来:“呃,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略事思索,江黛青答道:“我姓水。”

崔玄扫一眼院中,垂首拱手:“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黛青掂量了一下,还是将言辞闪烁的崔玄让了进来,看他意欲何为。

坐在桌旁,崔玄并不敢直视江黛青。她给崔玄斟一杯水,道:“愧无清茶相奉,崔使君莫嫌怠慢。”

崔玄忙道:“不敢。”他斟酌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贺先生,去了吴县令府上,想必要些功夫才能回来......”他尽量说得婉转一些:“若水姑娘,有什么烦恼,或是......为难之处,大可以寻求帮助。”

江黛青莫名其妙:“使君何出此言?”

崔玄只得说得再明白些:“昨夜......有下人听到水姑娘房里传出哭声,早上......早上,先生又......”

江黛青懂了。崔玄这是以为梅言将自己怎么样了。猜得原也差不多,江黛青有些出神儿。

崔玄看了出来,口气肯定了几分:“可是先生强迫水姑娘相随?”

江黛青回神儿,下意识否定道:“没有!”崔玄若是坐定梅言拐带,他是要受刑的。

“那就好!那就好!”崔玄如释重负。梅言风雅,崔玄实在难以接受他作奸犯科。

既然不是拐带,就是两厢情愿了?崔玄便提起:“鄙人看贺先生对水姑娘甚是有情,若是水姑娘情愿,鄙人愿意作伐。”

江黛青低下头,黯然道:“使君想多了。”

这就是说不愿意了?崔玄难掩惊讶。梅言品貌,世间少有,看来又是一往情深。江黛青容貌平平,又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她会拒绝梅言,当真出乎崔玄意料!

终究两人的私事,崔玄不好牵涉过深,只提醒道:“既如此,是鄙人冒失了。还望水姑娘勿怪。只是,夜间......”

江黛青只好替梅言遮掩一遮掩:“给使君添麻烦了。”她说:“我有‘离魂症’,他......在为我医治。”

崔玄恍然。离魂症,是疑难杂症。虽然大约难不倒妙手梅仙,但就可以理解江黛青为何不愿下嫁了。他释然起身,对江黛青恭敬一礼:“恕鄙人多事,那......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多谢使君关心。”江黛青礼貌地将崔玄送了出去。

梅言回来,头一件事,自然还是来找江黛青。得益于崔玄的一场搅合,江黛青轻藐梅言道:“你又来?崔总督可刚问过我,是不是被你欺侮了......”

梅言一愣,随即冷哼:“多管闲事!”他轻叹一口气,款步走来:“我摸摸你的脉......”

知道梅言是惦记着自己的离魂症,江黛青柔顺地伸出了手。

梅言手虽然搭在江黛青腕脉上,但眼睛,还在盯着她看。一如初见时一般。两人不约而同想起,相对垂眸失笑。

“黛青,对不起。”梅言很是自责:“你的离魂症,要心境平和才好压制。定是我的逼迫,叫你发作的......”

江黛青的梦游症,从被霸凌起就开始渐渐显露,到和佟斌分手时最为严重。正因如此,她才得以脱离口舌之尤,更是在学校的照顾下,换到了单独的寝室居住。老师的帮助和自己的努力,让她的梦游慢慢好了起来。然而没好多久,她的恶疾就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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