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远......”江黛青说:“他其实也是真心待君善的。认识那人想必是在君善之前。若是反之,结局料应大不相同。”
“也是。”风荇也叹道:“王爷已经很痴了,他更痴!”看着江黛青问:“他得偿夙愿了吗?”
“什么夙愿?”
“吻你?”风荇勾起一边唇角道:“他说因为你吻过我,所以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吻他!”
江黛青无奈:“他是更痴。”瞟风荇一眼:“你愿意你去亲吧!反正我是没让他得亲芳泽!”
风荇震惊:“这么多天!他连亲都没亲上你!”换了一张冷漠脸嫌弃梅言道:“他也忒没用了!”
逗得江黛青笑个不停:“他要轻薄你妹妹!你还嫌他没用?”拉住风荇手臂:“在你心里,他是不是重过了我?”
“你又开始乱讲了!”风荇轻哼一声:“只是看他深情不移,有些怜悯。”
“感情上的事,就怕拖拖拉拉!”江黛青也很难做:“不决绝地了断,吊着他一会儿一刀一会儿一糖,让他欲罢不能的,那不是更残忍吗?”
风荇默默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他也不算没用......”江黛青也就敢和风荇说说:“他只是不想伤害我而已。”她红着脸,悄悄告诉风荇:“意远磨起人来好要命!我从没想过温尔雅的他,也会有那样一副做派!”
“哪副做派?”
风苓的声音突然传来,吓江黛青一跳:“你要吓死我?”
“啊......”风苓似是想起了什么,趴在假山石后对风荇说:“你见识过吧?意远的缠人?”
江黛青惊讶得眼睛瞪得溜圆。
风荇想了起来:“你是说他把你当成清真的那天?”
“什么?”江黛青好奇。
如今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了,风苓便告诉了江黛青:“你那时和意远置气,数日不曾相见。我邀他消愁,却被他当作是你。”他嬉笑道:“意远小童,缠着我足足送了我三颗珍珠呢!”
说得江黛青脸色酡红:“原来你二人身上味道相混,是这个缘故。”
风苓一般八卦:“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忍耐不过,问道:“比王爷还有手段?”
“我觉得他可怕就可怕在,他勾人用的不是手段,而是一腔真情。”江黛青心有余悸:“他举手投足,无不风情撩动,眼神过处,叫人面红耳赤。现在回想起来,我这样的性子竟然能扛熬过来?”她一脸正经:“敬佩自己!”
风苓笑得前仰后合:“诶呀呀!卿卿!你真是太可爱了!”缓缓收笑,他认真夸道 :“好姑娘!”
江黛青叹口气:“好姑娘不好当啊!不容易!”又惹得二风发笑。
次日,江黛青果然和嵇元一同领风行卫前去剿匪。照原定计划,二十个兵丁,五艘快艇各四人,负责行舟。风行卫由风艾带领,一人一艇,两行两排先向陷龙荡中进发,排查水道。嵇元和江黛青坐在末一只小艇上,风荇、风苏跟着。风茅和风芪则留守在广陵的祾王府。
小艇在芦苇中缓缓穿梭,江黛青披个披风,与嵇元紧紧相依,赏着江上秋色。
风荇突然抽出凫藻,叫江黛青一凛:“有情况?”却见他薅了一把芦苇花割下,递给了江黛青。嵇元看来很是不满:“上次的花,风行卫都还没送,你又......”被江黛青肘击,咽下了剩下的半句。
江黛青笑吟吟地接来:“谢谢!我很喜欢!”
风荇是手比脑子快,然而听到嵇元的话,才想起问江黛青一句:“芦花......有什么讲究吗?”江黛青看到他的脸色,知他被自己吓怕了,却忍不住戏弄他:“你说哪方面?”
看风荇担惊受怕,江黛青甚是得趣,很快就叫他放下心来:“作为植物它形态优美,可以赏玩。根茎发达耐旱抗风,又可净化水源,利于生态。所以象征着朴素、坚韧、深情。”
提到深情,风荇就想到梅言,看江黛青有些出神,知她也必是一般。搔搔头,他看着嵇元将她搂在怀里,叹道:“我大约不太适合送花给别人。”被嵇元嘲讽道:“知道就好!”
江黛青轻笑:“谁说的?”她别具深意地说:“我倒觉得,你每次送花给我,我都很喜欢。就和你这个人一样,那么特立独行!”
风苏唇边也洋溢着笑意。见风荇幽幽地看着他,他便轻轻说道:“芦苇的茎、根可以清热生津,除烦止呕。也很适合王妃。”
江黛青听了玩笑道:“想必将来阿苏送我的花,定能入药!”叫他微微局促。
江黛青抱着这一丛芦苇,爱玩不已。那芦苇带着淡淡的微香令江黛青神往。蹭蹭芦苇的花果,觉得有些刮脸。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吃吃低笑。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
嵇元感慨地看向风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