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艾似是很感兴趣,笑叹道:“媚骨天成......”
梅言不禁涌上几分危机感,只顾盯着风艾仔细端详,却生怕暴露自己的心意,什么都不敢问。然而风艾早已洞穿他心事,似笑非笑道:“我与先生的心思......不同。先生大可放心。”
梅言乍然被戳穿,局促起来:“你们......是都知道了吗?”
风艾看得出梅言的心思,自然看得出风荇、风苓的回护,也看得出嵇元的心意。只道:“风行卫各有所长,也就我和风荇、风苓能看得出先生的自制。”他说得比较客气了,笑一笑,又道:“风荇也不能算是看出来的,他应该是感觉出来的。”
梅言叹息一声,问他:“你会告诉君善吗?”
嵇元早就知道了,风艾只挑能说的实话说:“我不关心这些。”
梅言不再说话,惆怅地看着出云池发呆。许久,许久。久到风艾不觉也看向他所看的那片风景:幽亭叠影,石灯伴月。风艾忽然懂了他那副画的真意。景影堆叠,实实虚虚,其实就只有两个字而已:“亭”、“灯”;“停”、“等”。不能停止这份爱慕,就无限期地等待下去......
风艾看向梅言的眼神不禁也有了些变化。
风苓一宿没闲着,午膳都没和众人一起吃还睡着。江黛青怕他饿,叫解霜装了些饭菜,亲自送去看他。风荇的厢房现在虽是梅言和风艾在住,但是白日里他们都在江黛青那边,所以风苓就休息在这里,也省得折腾。
门没上拴,江黛青推门而入,就见风苓转身看来:“卿卿?”
“饿不饿?”放下食盒,江黛青问道。
“不饿,累。”风苓笑答。也不起身,就那样躺着将手伸向江黛青。江黛青走到床畔拉住他的手,就听他软软道:“终于抓住你啦!陪我小睡一会儿!”说着搂住她腰一翻身,将她带到床内侧抱住。
江黛青没言语,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倒是风苓,虽是阖眸却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修顺虚荣自负,妇人夫家身份越贵重,他越感兴趣。可以从官职入手查看。高门官宦,往往姬妾、侍从众多,也是他喜欢的挑战。若是妇人再有几分名气、或是骨气,就更对他的胃口了。”
风苓低笑:“卿卿,在我床上还能想别的男人的,你真是唯一一个。”
江黛青闻言失笑:“还不都是为了你?”她看向风苓,与他对视:“别累坏了......”看风苓盯着自己似是无动于衷,江黛青莫名其妙:“你又是在想什么?”
风苓眼里涌上些笑意:“在想‘禽兽’的事......”江黛青白他一眼,就要起身。风苓却抱住她不放:“别走呀,我逗你呢。再陪我略歇歇!”拗不过他,只得和他同睡。
江黛青是睡着了,风苓刚要睡,就听到梅言的脚步声。转头见他和风艾前后而来,轻轻放开江黛青,起身悄声笑道:“看来我这个午觉是睡不成了。”坐在桌边,捋一把乌发,先将午膳填填肚子。
梅言只顾贪看江黛青,倒是风艾问风苓:“怎么?下午就走?”二人也在桌边坐下作陪。
风苓点点头:“卿卿给我出了个好点子,我先去县里翻翻户籍。”
“带些干粮。”风艾嘱咐道:“别又傻傻饿一宿。”
“一时忘怀了不曾带着你同行。”风苓自嘲的同时,还打趣了风艾。风艾不理会他的言语便宜,只说正经事:“修顺轻功极好,你万事小心。不要冒进!”瞥一眼熟睡的江黛青:“不然王妃只怕不会放过你!”
“嗯。”风苓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梅言看得很是奇怪,问道:“怎么?”
“意远。”风苓知道梅言没意识到,对他说:“卿卿,是要自己动手了结修顺......”
梅言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们也由着她?”
“没办法啊!”风苓看一眼沉默的风艾,对梅言道:“卿卿也要发泄的啊!”他说:“大庭广众之下,被那厮拉出来搂腰贴面地抱在怀里。披发、裸足、只着小衣,还留下了啮痕在项上。卿卿一句话都没多说,一顿脾气都没发......”
梅言这才意识到,江黛青的异常之处。
“其实都要气疯了吧......”风苓托腮愁道:“她那么要强的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