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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南山知福祸

嵇丰忍不住出言讥讽:“嫂嫂好生残忍!都不留个活口堪问吗?”

知道这些人是死士,也问不出什么。几次刺杀嵇元,江黛青已经决定要震慑贼匪了。她淡淡瞥一眼嵇丰,冷笑道:“这就是我的仁慈了!”

负手观战,见一贼突破重围朝嵇丰冲来,江黛青左手护住身后嵇丰,右手全力施为,一梭惊龙飞出。寒光动处,贼人封喉,江黛青登时躬身蹙眉,半晌才□□出声。梅言所言不差,背伤尚未痊愈。

见江黛青身形前倾,嵇丰下意识扶了一把她臂弯,随即又在她审视的目光下,尴尬放手。梅言看江黛青脸色发白,问道:“如何?可还撑得住?”

江黛青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无妨。我忍得了。”梅言不觉叹息:“君善遇刺,受伤的却总是你。那幕后之人,还专会使下流手段。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言语中满是担忧。江黛青没言语,专注刺客动向。嵇丰却有些意外:下流手段?看看江黛青右颈啮痕,忽然明白了什么。

好在风行卫武功高强,嵇丰的四个侍卫也算得用。十数个贼人悉数伏诛。

江黛青深吸一口气,转身欲行。嵇丰问道:“这些尸首,嫂嫂不管了?”

江黛青看向嵇丰不见笑意的脸,含笑答道:“劳烦丰弟的人处理吧。也犯不着动用风行卫。”上得两级台阶,就见她面有难色,肩头微微颤动。

嵇元迎了下来,紧张地问道:“如何?”

江黛青其实不太想上去了,然而别无无法,还是得相陪两兄弟,不然分走风行卫只怕也不妥当。推一把嵇元:“你和丰弟先走,我慢慢挪移不妨。”

嵇元甚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当先上山。嵇丰也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江黛青一眼,才跟上嵇元。

转头等风荇过来,江黛青还扶着他手臂,得他托着背心伤骨,一步一步咬牙上来。天王殿出现在眼前,江黛青才仰头长舒一口气,缓一缓微红的眼圈。

“其实那个贼子不必你出手的。”风荇边说,边将江黛青的那梭惊龙替她插回腰间。

“太近了。”江黛青只说了一句:“怕吓着丰弟和意远。”

嵇丰和梅言在前面等着进殿,离得原也不远。闻言都是身形微滞,却是各自思量。

按照尊卑,自然该是嵇元和江黛青在前,嵇丰在后。嵇元向江黛青伸出手,她便迈步越过嵇丰、梅言,略无顾忌地与他携手同行。

出得天王殿,正要往大雄宝殿走去,忽然一道香风倩影扑来。江黛青下意识闪身避过,那粉衣姑娘便扑了个空。这一幕何其熟悉,风荇不禁失笑出声。众人一时都看向他,他才觉失态,微微清嗓,肃然而立。

江黛青懒得理会,拔脚就走。那姑娘见没扑着江黛青,转而跪爬两步,一把抱住嵇元大腿:“王爷救命!”

众人见状,惊得呆了。嵇元一滞,就见江黛青折而复返,抬脚蹬在那姑娘的肩头,将她踹倒在地。抱臂瞪一眼嵇元,他便趁机抽身而走,不敢停留。身后众人都不意外,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殿内进香,江黛青阖眸祈求:只愿嵇元福寿绵长。

殿右客堂中,江黛青一行人落座稍憩。僧徒奉上清茶,江黛青摸摸茶盏,却并未饮用。闻得沙弥禀报了二位王爷遇刺一事,主持的脸色微变,轻念佛号。

众人肃然,堂中只闻盏盖相触碰发出的轻微脆响。嵇元放下茶盏,对主持说:“法师想必不得空闲,不必相陪。我等可自行随喜。”

主持一礼,就待离去。忽而又停住,向江黛青望一眼,说道:“贫僧尚有一言,进于祾王妃:一念收敛,则万善来同;一念放恣,则百邪乘衅。阿弥陀佛......”

江黛青闻言气血上涌,毛发倒竖,怒目道:“主持世外清净人,少管红尘中等闲之事,先管好你寺中僧众的口舌吧!本王妃遇袭就是从寺中走漏的消息!”

主持不见动摇,只念叨着:“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向江黛青合十一礼,带着沙弥离去了。江黛青瞠目切齿,怒火中烧,一把将茶盏拂落在地,红了眼眶。看她气得直抖,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嵇元刚起身,就见风艾也动身离去,不觉诧异。

走到江黛青跟前,嵇元将她按在怀中。江黛青埋首他腰间默默哽咽。别人不知道江黛青的委屈,嵇元又怎么会不明白?想到这些委屈都是为自己而受,嵇元也不禁心酸忍泪。

江黛青的双手攀上嵇元的腰背搂住,梅言这才发现,惊呼出声:“黛青!你的手......”

嵇元遽然抽身,拉过江黛青烫红的手细看,以至于她的泪还不曾收住,如珠断线而下。正蹙眉间,却见风艾回来,还带来一方浸透井水的手帕。他蹲跪在地,将湿湿冷冷的手帕包覆在江黛青的右手之上。起身侍立她身后,由始至终,没有半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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