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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两人一路往南,走出了鬼族的地域。 祁念停下脚步,对顾苒说,“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顾苒的腿早就走累了,听到祁念说停下来歇息,她便同意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山洞。 山洞不是很大,但够两人凑活一个晚上了。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找些柴火。”祁念把包裹放在石头上,叮嘱顾苒。 “嗯,你快去吧。”顾苒说道,“我会守在这里的。” 祁念听后,便出去找柴火。 顾苒独自坐在石头上,这里气候常年温和,夜晚的时候也不会冷。她就坐在那里,低着头,注意到手上的手镯。 这只手镯与其他的手镯做工要精致,色泽光滑,摸上去手感很好。 顾苒看着手上的镯子,想到宁悯也许会随着镯子来找她,她就像摘掉。可是镯子被施了法术,根本摘不掉。她颓然放弃了,数起镯子上的珠子来。 “一,二,三,四,五,六……” 镯子有六颗珠子,大小相同,但颜色深浅不一,六颗珠子用红色的绳子串了起来。 顾苒看着镯子的时候,听见脚步声,她迅速把镯子藏到袖子里,抬起头,是祁念捡了木柴回来。 “你回来了。”顾苒轻声说。 “嗯。”祁念应了一声,把木柴摆在地上,搭了起来,然后用最原始的方法点着火。 火了起来,祁念蹲坐在她身边,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红薯,用尖细的树枝把它们串起来,放到火上烤。 “很快就会好了。”祁念说道。 顾苒看向他,点点头。然后看向火堆,起来的火就像希望一样倒映在顾苒的瞳孔里。 “祁念,你说我们能回去吗?”顾苒盯着火堆问他。 祁念点头说,“我相信,我们会。” 顾苒看着火堆,也点头。 木柴被烧的噼里啪啦地响,半晌,祁念才问,“小苒,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 顾苒眨眨眼,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因为你的体温,还有那杯蜜桃乌龙茶。” 祁念一愣,困惑地看向她。 顾苒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过去,“因为你的体温是正常人的体温,而这里是异世界,你身在鬼族,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体温的。至于那杯蜜桃乌龙……我一喝就知道啦。” 祁念听了,展露出笑颜。 “你的手法我喝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顾苒骄傲的说。如果祁念不是真的祁念,那他不会泡那杯茶,也泡不出那个味道。因为选择泡茶,那是一个很容易暴露的行为。 祁念笑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眷恋。 顾苒早移开了目光,她看着火架上的烤红薯,用身边的树枝戳了戳。红薯已经软了一些,再烤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顾苒想到祁念刚刚的问题,也反问,“那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顾苒呢?我可是宁悯要娶的王妃。” “因为你的眼睛,我一看就知道了。还有你说的蜜桃乌龙茶。”祁念的头朝她那边靠了一下。 “我的眼睛?”顾苒有些疑惑。 “曾经我在街上逛街的时候遇到过一位风水大师,他说看人与看鬼是不同的。人的眼睛清澈,而鬼的眼睛浑浊。”祁念说道,“我昨日起初是在远处看到了你,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后来我问了殿下,才知道是真的。”他停顿了下来,疑惑问,“你怎么会嫁给王上?” 顾苒被他这么一问没了底,“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轿子上了,本想着不打草惊蛇,结果就……”她说不出那个词,就没再说下去。 祁念似乎明白了一些,沉默了一瞬,开口说,“没事,等这件事过去了就好了。” 顾苒郁闷地把下巴搭在手臂上,心里想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祁念本想继续说,但她顾苒沉默不愿言语的样子,只好也不再说下去。他拿起一块已经烤好的红薯,吹了吹,递给顾苒,“已经好了,快吃吧,小心烫。” 顾苒接过烤红薯,对着吹了吹,然后轻轻撕开皮,慢慢吃了起来。 祁念见她吃得开心,偷偷笑了。他抬头看向天空,这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夜。 上京城的王宫里,宁悯从外面走进顾苒的房间,他屏退了下面的人,一个人到了这里。 房间很大,是曦茗殿里的主卧。这里的装饰是宁悯按照她的喜好一点点亲自布置的。 宁悯

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桌子上的盒子和里面的簪子,眼眸微动。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向梳妆台旁的花瓶,那里插了几株盛开的桃花。花瓣开的绚烂,散发出轻轻的幽香,与他身上的薄荷香慢慢相融。 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再然后就是宁情着急的声音,“悯哥哥,嫂嫂不见了。我就不应该信那个祁念,他居然拐跑了嫂嫂。”她站到宁悯身后,大喘着气,显然很着急。 宁情见宁悯没有反应,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嫂嫂不见了。” “我知道。” “那……”宁情差点没反应过来,听到宁悯的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悯,“哥哥你知道?” “嗯。”宁悯的语气很平静,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情况。 “哥哥你疯了吗?”宁情简直又急又气,直跺脚,脸上似乎都被气的有了红色。 “我很正常。”宁悯说道。 宁情看着他,却不肯相信。往往宁悯这个样子,那都是不正常的。可是现在他放顾苒走了,他这么的冷静。 “哥……”宁情轻声唤他,把一直疑惑的事问了出来,“其实你没有抓,也没有杀那四个人类对吗?” 宁悯不答。 “你是骗她的,对吧。我在城中久久未找到他们的身影,甚至连死去的那两个在生死簿上也没有名字,说明他们没有死,还在人界。” 宁情把话说完,宁悯终于看向她,脸色一如平常,“是。也是我故意放他们走的。” 宁情听了,更是不能理解。 “宁悯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既然没做,为什么不说!”宁情简直要被他气晕过去,她永远不能明白宁悯到底想干什么。 宁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宁情攥紧了拳头,放缓语气说,“哥,你等了嫂嫂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就这样放她走,你真的甘心吗?” 空气一时寂静,屋内两人否许久没有说话。 宁情看着宁悯的背影,便知道他又犯了毛病。宁悯这个性格,谁也拿捏不准,他不想说,就一直沉默着,永远得不到答复。 宁情无可奈何地想离开,却听见宁悯说,“情儿,你回去吧,别管了,明日还有阅兵,不能耽误了。”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宁情只能应了一声,回头又看了他,只好转身离开了。 在宁情离开后,宁悯久久地站在屋内。他的脸朝着黑暗,看不清面容,分不清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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