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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山谁人本性

路上,风荇替江黛青系起了幽篁。江黛青看他好像心情不错:“你倒爱看热闹。”风荇不语。 “说罢。君善到底去哪儿了?”江黛青似是不信。 “不是告诉你了?添香馆。” “去见谁?” 风荇看江黛青一眼:“不敢信还是不愿意信?” 江黛青不说话,没一会儿,却红了眼圈。风荇赶忙哄道:“不逗你了,王爷是去见人的。”只得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 “是谁?”江黛青问。 “风芍。” “哦?”前不久嵇元才和江黛青提起过此人:“见他要做什么?” “你不是叫王爷给太子留人手吗?”风荇说:“我们都随着王爷,京中的人手都在风芍麾下。” “原来是这样” 到了添香馆,江黛青带着风荇径直入内。迎面一个美貌妇人如风回雪而来:“呀!这是哪家的漂亮姑娘啊,怎么倒自己走进火坑里来了?” “三界无安,举凡女子走到哪里又不是火坑呢?”江黛青眉眼弯弯,打起机锋来。倒让那美妇一愣。 “姑娘是来我这添香馆做什么的?”那老板这才认真地打量起江黛青来。 “来找人。” “来我这的人,都是找人的。姑娘找的是什么人?” “夫君。” 老板黑了脸:“夫君?我这里只有男人、女人。没有‘夫君’。” 江黛青不以为忤:“那就找男人。” 老板笑嘻嘻地看着江黛青:“想找个什么男人。” 江黛青抬手勾勾手指,风荇便上前。她说:“比他高些,宽肩、窄腰、大长腿。相貌堂堂,威仪赫赫。见过吗?” 老板脸色微变,看向江黛青的纤纤玉指:“原来是贵客临门。”她语气变得庄重起来:“请随我来。” 老板将江黛青引到二层一个鲛绡帐幔掩映的雅室门前,便转身退开。不等江黛青动作,门就自己打开了,却是一个衣衫不整,坦胸披发的俊美男子。 江黛青一时不知该欣赏,还是发作,僵在原地。 那男子一身红衣,倒是先开口了:“风荇?”他看向江黛青:“想这就是王妃了?” 话犹未落,嵇元已经走到他身后,不无惊喜地道:“黛青!”红衣男子侧身,嵇元就伸手将江黛青拉了进去,风荇随后进屋,带上了门。 嵇元席地而坐,左腿半屈支着手臂。右腿给江黛青做靠,将她环在怀中。相较平常,多了几分洒脱不羁。红衣男子也是半盘膝腿,单手取杯斟茶,缓缓推给江黛青。风荇则是分膝跪坐。 一有生人,江黛青就拘谨起来,轻轻推开些嗅闻她皓颈的嵇元。谁知他反而更进尺许,轻笑着用手挑开了她衣领。 “你嗑药了不成?”江黛青瞪嵇元一眼,信手轻轻拢住衣襟。 嵇元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不过是太过难耐。”他直勾勾地盯着江黛青:“又没有外人。” “哦?”江黛青似有怒意:“如你所愿。”说着跨坐在嵇元身上,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嵇元还没反应过来,她已宽了衣衫。 嵇元呆了一瞬,才猛地翻身把江黛青压挡在身下,叹口气:“是我错了”江黛青冷笑。 风荇低头喝茶,泰然处之。红衣男子则面露惊讶。 嵇元将江黛青扶起,替她整理长发。她则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还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见笑。” “王妃当真有趣。” 嵇元替他们二人介绍:“江黛青,风芍。” “江黛青?”风芍似是沉吟。江黛青由他去品味个中真谛,拿起桌上的茶,润润喉咙。 “宫中之行,还顺利吗?” 嵇元不问还好,一问,江黛青马上想了起来:“你和皇帝瞎说什么了!”嵇元缓缓移开了视线。江黛青不能饶过他,她抓过嵇元的下颌:“别撒娇!你现在就敢胡作非为,我再不管你,你下次是不是就要触不周山了?” “娘子”嵇元脉脉含情服软认错的样子,江黛青真的没办法直视。她扭开头,重重叹口气。 “说也就算了,你也不打招呼。我同梅言两个,全凭默契给你圆谎。” 嵇元抱住江黛青:“娘子费心了。” 江黛青冷笑:“自己把路堵死了,将来可怨不着我。”嵇元闻言微怔。 “你只顾眼前,不想我为口舌之尤困扰就出此下策,看来你是当真不想要孩子。” 风荇

不明所以:“王爷怎么会不想要你的孩子?” “晚了。”嵇元醒悟过来:“便是日后黛青调理好了身子,世人也不会相信那就是我的骨肉了。” “所以我在皇帝面前放过话了。”江黛青轻抿一口茶:“妖星是不会留下血脉在世的。”嵇元悔不当初。 风荇还在执着:“反而言之,如果王妃有孕,难道不就能证明王爷身体没有问题了吗?” 江黛青看着风荇:“一条生命,不应该是为了要证明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生命的诞生,只应该伴随着爱与祝福,而不是为了延续血脉。” 风芍很是触动,风荇则还有些恻然。 “事已至此,悔之无及。权当做是天意吧。”江黛青微笑讽刺:“你皇兄天命所归,也难逃惶惶天意。” “可是意远诊出什么了?”嵇元问。 “不好说。”江黛青想起风荇两次逗她,看他一眼:“我还不及问他,就被告知你来了这里。” 嵇元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 “不过我猜,你皇兄怕是要油尽灯枯了。只是不知还有多少时日。” 其实有些突然。毕竟皇帝之前折腾得挺欢实,而且他才不过四旬。 嵇元深深蹙眉:“关内道虽然稍事平静,海内又起波澜。朝中的黑手还不知底细”他与江黛青对视一眼,此时国丧,只怕太子无法力挽狂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江黛青和嵇元的快意江湖,也将随之烟消云散。家国兴衰,责无旁贷。 “且行且看吧。”江黛青只得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嵇元也吩咐风芍:“太子那边,你多照看。”风芍点头应承。 看江黛青一直盯着风荇,嵇元问:“怎么?”却不想她竟然告起状来:“你的好风荇,现在长本事了,能把我气哭了。” 风芍微微诧异,风荇却面色如常。 嵇元看风荇一眼,只对江黛青说:“又不是你两个要好的时候了?”他也不是丝毫没有怨言:“你自己惯的风荇,是不是也该自己承受?” “那你就是不打算管了?”江黛青斜着眼看嵇元。 “你要我怎么管?”嵇元无奈:“办童谣案时,我还没罚风苓,风荇就发落了他。商船中,他为你乱了心神,区区七、八个贼子就负伤挂彩。我又能说些什么?从始至终,我都不曾管得了你。日逐一日,我也管不得他了。现今你才叫我管?从何管起?” 一席话,说得两人都有些局促起来。风芍倒似是看了一场好戏:“精彩!精彩!”被风荇轻飘飘觑了一眼,兀自哈哈笑个不停。 江黛青讪讪然窝在嵇元怀中,把玩着他的长发。 “风荇,还是劳娘子你亲自管教吧。” 江黛青拼命地找借口:“他也算得我半个师傅了,我哪里敢管他?” 嵇元的语调拖得长长的:“你的师傅,原也挺多的。”他悄悄靠近江黛青耳畔:“我难道不是?你也照样管教” 江黛青红了脸,意态就有些烟媚。嵇元看得挪不开眼。 风荇悄悄示意风芍,风芍就与他暂时离开。两人也是许久不见,风芍玩笑道:“王爷不是要在我房中宠爱王妃吧?” “你猜我为何要把你带出来?” 风芍不满起来:“这是我的屋子!” 风荇笑道:“王爷和我们,原也无彼无此。” 风芍便来诘问风荇:“你和王爷,也无彼无此?” “别瞎说!”风荇严肃了起来:“我和王妃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我们清清白白的。” “清白?”风芍轻笑,神色甚是暧昧:“当一个男人说他和一个女人清白的时候,心里往往就是想要不清白。” “少拿你那些歪理邪说来套我的话。”风荇皱眉:“我待她不同,是因为王爷很需要她。她也很需要王爷。” 风荇正色对风芍说:“从前王爷什么样子,你我都是看着过来的。别看王妃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像是个琉璃盏,看来漂亮坚硬,实则脆弱、易碎。” 风芍很是意外:“你很了解啊?” “王妃是我接回来的。打那之后我就一直在她身边。她的脾性从来不加掩饰,细看可知。” 风芍不由问道:“那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非要说的话,就是亲情吧。”风荇说:“我怜惜她、爱护她,如同爱护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风芍嗤笑:“我不觉得你会为妹妹乱了心神。” 风荇皱眉:“那时候

,还有别人在她身边。那才是我心乱的原因。” “谁?”风芍诧异。 “一个真正觊觎她的男人。” 风芍也严肃起来:“在她身边?那就是王爷认识的人了?” “王爷甚是信任,弄不好两人都会受到伤害。”风荇嘱咐风芍:“你也别瞎说。我自己处理。” 风芍似是满不在乎:“我早就什么都不管了。” 风荇微微一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风芍就与他相视而笑,一切何须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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