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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得饶嫉妒

“这其间有个缘故,到堂你便知晓了。”江黛青笑道:“届时,还要烦祾王殿下照应!”嵇元听了,揽她在怀抱,略略抬起她下颏,问道:“那你肯不肯让我占些便宜?”江黛青笑着拍开他的手:“便宜你也没少占了!我深悔那日一时心软,现下想来还觉手酸呢!”转作正色,沉沉道:“我不要你偏袒我,不要世人揣测你与挽歌的关系。不叫你写状子,也有这个缘故在内。我要曲真之罪无可置疑,无从辩白,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嵇元默然少许,问道:“挽歌?”

“曲姑娘没有名字。因为要具状,她随着兄弟曲长歌自己取了个名字,唤作挽歌。”

嵇元也自感慨。

下午再去听审,复又遇到那“任六”。他未置一词,只递来一张诉状。江黛青接过细看,不由肃然。条理分明,情词恳切。未问细节事,已动阅者情。

将诉状递与风艾,江黛青忍不住问“任六”道:“任六先生?”

“任六”舒眉展眼轻轻笑言:“不才姓任,单名一个云字。曾被乡里白丁认‘云’作‘六’,又被趣以‘扭尽六壬’,是以人赠绰号‘乾坤任扭,任六’。”逗得江黛青颔首一笑。

风艾出言唤道:“青儿。”提醒江黛青与任云不要多言。她却觉得此人可用,便对风艾说:“带他去见君善,叫他重拟一份诉状来我看。”任云闻言,面露喜色。

风艾虽不放心丢下江黛青一个,但想众目睽睽,且就在胡衍眼皮底下,料应不至有人胆敢当堂于她不利,且先遵命而行,示意任云:“请。”

没一会儿功夫,江黛青便见风荇出来相陪。两人依旧默契,都不言语,静听胡衍断案。

与风荇同回存思堂,正见任云坐在下首用茶。见江黛青回来,他起身,恭敬行礼,脸上带些窘态。只知她富贵,想着要扳一主横财,却未想到她便是大名鼎鼎祾王妃。思及方才听到的案情,知她一心为曲长歌执命,更兼有些敬服。

江黛青出于不意,得了一员“力将”,难掩喜色:“你看过任云的状了?”她问嵇元:“觉得如何?”

“轻重拿捏得宜,尺度把握精准。是个混迹公门的老手。”嵇元的话,有些尖酸,叫任云很是尴尬。然而他转头又赞道:“字法不俗,倒是清净不染尘。”仍然带着几分讥讽。

江黛青好笑起来,且先隐而不宣:“我想着他既是讼师,少不得和胡衍打交道,想必比我们更了解他。况且,状子不论你我谁写,都不如他写。既正规,又情切。”

嵇元似是恍然:“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江黛青微怔:“你说什么?”随即看看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任云,反应了过来:“你还真是个醋坛子!”

微微清嗓掩去局促,嵇元递给江黛青一纸诉状:“任云草拟的初稿。你看看,可还要添减些什么?”将此话岔了过去。江黛青也不穷追猛打,笑着由他和任云共自己拟定了最终的诉状。又和任云协商道:“出于对公堂之争的考量,我得手抄一份这诉状,假作自己手笔。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任云温和一笑:“不才做得既然是这门生理,自然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只是,胡总督只怕对不才的风也甚是熟悉......”

“怕他?”江黛青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就是要让他有口难言。他越是心烦意乱,越是利于我们周旋。”当下又细细问过任云胡衍的堂审习惯,商定了大致的对峙顺序与基本策略。

送任云走前,他还对江黛青说:“到堂审当日,不才也少不得要在堂下听审。若有为难处,可以目示意,或者能应王妃一时之急也未可知。”江黛青报以一笑,接受了他的善意。

嵇元见江黛青颇有疲态,犹自翻着大献律研看,心生怜惜。走来将她抱在怀中与她为靠,江黛青很是受用。

“黛青,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嵇元痴痴地问道:“你欢喜吗?”

江黛青移眸对上嵇元的凤眼:“有你陪伴,我自然欢喜呀!”言罢怡然而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江黛青回首轻轻问道。

释然而笑,嵇元转而问江黛青:“准备得如何了?”

“七七八八吧。”江黛青略事思索:“为保万全,还需要人证一名。”

“谁?”

江黛青笑道:“意远。”

嵇元故意问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重要!”江黛青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案意远牵扯颇深,从起初初见曲真追打曲长歌,到满县寻找失踪的他,后来也是他医治的曲挽歌。他又深知我心,能与我应答配合。他派上的用场,只怕不少!”

嵇元早知道江黛青会这样说,便借机一吐真心:“你把他看得这样重要,我都吃味了。”边说,边紧紧抱住她腰身,叫她都有些气窒起来。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江黛青虽然口里这样说,心里还是觉得高兴的。她看着嵇元,对他说:“吃醋也正常。我吃你醋的时候,原也不少。”随即低笑道:“只是可怜意远,夹在我们中间,被吃两头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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