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乾元。
如火如荼修建的铁路、省城郡城的汽车、县城乡村的铁马,开始冲击私塾的学堂,还有那朝堂上几乎撕破脸的王党、后党。
张禄晃了晃脑中的思绪,重新归为一点。
上课的时候就发现男生好溜号,看到一个事物就能想出许多,张禄现在为人师也依然改不了这个毛病,只能是减轻一些。
买具纸张的路上,张禄被一所学堂吸引,房屋很老,里面的人却很新,讲的是男女平等,讲的是民主科学!
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吸收一切新奇事物的时候,台上的女先生讲的也是绘声绘色。
女先生、男女同堂而学,这在十年前是不可能的,现在却是各方政绩的考核之一。
读县令也算是做过几件好事,这县城的四座新式学堂就是他沾沾自喜的面容,至于内心是否认为女子无才,这张禄不敢猜测,这学堂里面的水太深。
除妖师只管妖,轻易不管人。
与百鬼夜行无惧,立众人之间惶恐。
张禄很喜欢这种学堂的氛围,可惜他的学生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先生有事?”
新词!西方传过来的,都是这么说,不过张禄知道,这个词很早就有。
“无事,听满堂笑声而来!”
女先生短发,蓝衣。
很有民国女学生的风采。
看上去也不是很大,二十左右。
“既然闻风而来,进来听听!”
张禄摇了摇头,“门外即可!”
女先生也没在推辞,这种上门来指教的酸儒,她见过不少,自然再去讲时也避讳不少,吵来吵去实在是厌烦。
课堂进行过半,张禄也沉浸在其中,民国的风姿,他只在本看过,重活一世,这个异界的民国别有味道。
“先生以为女性在这个社会地位如何?”
“妇女能顶半边天!”
祸从口出,张禄习惯性的搭了一句,这可是教员说过的话,现在说出来在这种风暴的浪潮中,实在是不该不该!
张禄连告辞都没有,像是躲祸一般逃出去。
“祸事祸事!”
一个乡野小民说这样的话无所谓,顶多是离经叛道,一个新学者说这样的话会受同道追捧,但他是个官,还是山上的官,这话无罪,但总有些人能让它有罪,杀人的刀从来不见血,那笔杆子最锋利!
思索再三,张禄再次折返,然后恭敬的行礼,“还望……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在下身死族灭!”
一时间张禄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女先生。
“先生的话很好,先生的心也很好,小女子不是那多舌之人!”
“那……”
女先生懂得张禄的意思,“我学生也不会,况且他们也没有听清!”
“如此甚好甚好!”张禄再三拜谢,然后顶着满头大汗离开学堂。
女先生望着张禄的身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