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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滕王阁序

不久,鸢鸢拿来笔墨纸砚,将纸张铺开,一边研墨,一边问道:“相公要写什么?”

“一篇让天下人惊叹的旷古章。”

陆沉笑着回答,提起笔,思虑良久,才蘸墨挥毫,开始写起来——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

只有才学方是进入舌儒学宴的敲门砖,而如何才能显示自己的才学呢?

自然什么都比不过写出一篇上好的章来。

巧的是,写章正是陆沉的拿手好戏。

中华上下五千年无数人骚客的著作浩如烟海,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便拿出一篇来,都足以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

这篇《滕王阁序》,正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传世名篇,骈俪藻饰,辞采华美,极尽字之瑰丽,气象万千,最能彰显学功底。

而且此章并非是一昧的追求词藻华丽,其中抚今思古,吊往追来,前半以景胜,后半以情胜,令人读到后来,往往不禁感同身受,兴尽悲来,慨叹人生。

以这篇章做敲门砖,正是恰到好处。

随着他挥毫泼墨,一旁的鸢鸢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侯爷作出来的章?

鸢鸢只觉不可思议。

小妮子并非从小便家境贫寒,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被卖入侯府。

年幼时她也曾念过私塾,此时如何看不出陆沉眼下所写的这篇章,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略显潦草的字中,像是透露着壮志未酬?不甘?逆境中不绝望的挣扎?

不知怎的,鸢鸢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越看越是难受的紧,泪花开始忍不住在眼圈里直打转。

原来侯爷也是胸怀大志,只是以往不曾展现出来、与人说过而已,自己竟从未懂过他。

小妮子心生自责,抿了抿唇,眼泪已是簌簌流了下来。

陆沉向来是背古的好手,一篇《滕王阁序》,笔落如电,毫无桎梏,很快便部写下来。

轻呼一口气,将笔搁下,转头见鸢鸢竟是眼圈通红,娇俏的小脸满是泪痕,不由怔了一怔,随即忙道:“怎么了?”

鸢鸢笑着将泪痕抹去,说道:“没事,只是见相公您写出这么好的章,妾身实在是又自豪,又开心。”

陆沉不禁失笑,这小妮子,果然是水做的,自己写篇章都能高兴的落泪,倘若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还不惊喜的嚎啕大哭?

“也觉得这章甚好?”

对于鸢鸢这般解释,陆沉不疑有他,迫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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