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恢复了冷静,之所以在人前摘掉了伪装,变得如此暴怒,主要是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侮辱,他冷冷地盯着苏韬,试图想要将他铭记于心。
他已经盘算好了计划,第一步是将他送进监狱,第二步利用关系,转移到自己的手中,第三步极尽所能对他进行残忍的折磨,直到纾解心中的怨愤……
苗中天拦住了宣望军,“你不能带苏大夫离开!”
宣望军冷冷地扫视了一下苗中天,沉声道:“苗中天,是苗家村的村长,是党员,是国家干部,难道想知法犯法?”
苗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黑白不分,这国家干部我情愿不当!”
宣望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笑道:“如果你想要暴力抗法,那就把你一起带走。”
苏韬在房间内听到了外面的争执声,他对苗中天多了敬意,暗忖难怪二叔能够在村民中威望这么高,虽然化素质不高,但做人正派和硬气。苏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医箱,苗玉根的伤很重,进过自己的急救,暂时脱离了危险,接下来就要看他的自己恢复能力了。
苏韬走到外面,看了一眼宣望军和汉斯,道:“我跟你们走!”
站在一旁的刘建伟急了,准备动手,被苏韬用眼神劝阻,他淡淡地笑道:“只是接受调查而已,相信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宣望军见苏韬很配合,暗自松了口气,这里是苗家村,苗中天的地盘,如果他振臂一呼,自己这群人还真的很难全身而退,不过,刚才苗中天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是暗记于心,这苗家村不是一直想修路吗?只要苗中天一日还担任村长,自己这儿就通不过。
苏韬上了镇派出所的车,汉斯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冷笑着朝苏韬望去,所谓风水轮流转,眨眼之间,苏韬成了阶下囚,而自己成了座上宾。
等到了镇派出所,苏韬被带进了拘留室,他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搜去,包括手机。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拘留室的门被打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民警,他低声道:“给你半个小时!”
汉斯点了点头,微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等拘留室的门关上了之后,坐在苏韬的对面。
“让我很意外,我一直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会碰面。”汉斯通过派出所的系统已经知道苏韬的身份,他对苏韬可不会没有一点印象,这个家伙多次破坏自己的好事。不过,他之前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苏韬最能只算得上一直苍蝇而已。
“我也挺意外,一直想去云海找你,但没想到在山林里,看到你为非作歹!”苏韬语气平淡地说道。
汉斯哈哈大笑,“不得不说,你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在我的眼中,华夏人大多贪钱好色,贪生怕死,但你看上去不错,有点骨气,我欣赏优等人,这样吧,咱俩握手言和,你来我的公司工作吧,如果你觉得国内没意思,我也可以将你送到德国,过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觉得我会感谢你的慷慨吗?”苏韬暗忖汉斯正常状态下,不得不说是一个有魅力的人,举止优雅,充满绅士风度,如果不是自己在林中看到他嗜血的场景,恐怕还真心会被这个成熟稳重的外国男子给迷惑住。
汉斯耸了耸肩,手指点了点嘴巴,道:“你看上去不乐意?好吧,那么我会给你另外一条路。首先,你会以伤害罪的名义,被送进暴力犯监狱。你知道吧,那些暴力犯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男人。然后呢,等你被那些暴力犯玩得差不多了,会被送进我的私人研究所,接受各种新型生物药的试验,成为**标本。最后,等你完全没有价值,我就会让你痛苦的死去。”
苏韬目光落在汉斯的蓝眼睛上,尽管这个家伙语言非常平淡,但眼眸中透着一股疯狂。他笑道:“为何你自信自己能办到这一切?”
“自信?”汉斯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看来你并不完全了解我的实力!”
苏韬苦笑道:“我得提醒你,是你在山林中伤人在先。而且,我录下了视频。”
汉斯怔了怔,讥讽道:“视频?我会害怕那个东西吗?我得感谢你,如果苗玉根在现场死了,处理起来或许会有点麻烦,但你已经治好了他,这只能算得上一场微不足道的冲突而已。”
苏韬发现汉斯真的特别狡猾,沉声道:“虽然我治好了他,但他身上多处遭到重创,任何医院都能给出诊断结果——他遭到了残忍的对待,已经不是冲突那么简单,你存在杀死他的意图。”
汉斯摇了摇手指,叹气道:“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当一个人有了权力和财富之后,就可以改变规则为自己来服务。我的确有想法,要杀死苗玉根那个窝囊废,这是个让人恶心到极点的家伙,竟然为了讨好我,为了获得金钱,将自己的老婆送上给我享用。这种劣等人,你觉得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消耗有限的资源吗?”
苏韬面沉如水,他知道苗玉根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卑贱到这个地步,当然,更令人气愤的是,汉斯享受了他的老婆之后,并不承情,反而对苗玉根充满了鄙夷。
苏韬深吸了一口气,叹气道:“你喜欢将劣等人和优等人放在嘴边,只要是生命,都有尊严。”
“尊严?在我眼中都是一群狗而已!”汉斯的情绪仿佛被调动了起来,他亢奋地说道,“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苗玉根醒来之后,经过乡镇领导的劝说,已经谅解了我对他的伤害行为。当然,为了弥补他的损失,我给他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对于他而言,这是个很公平的价格,足够买他的命了。”
苏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嘴角露出苦笑,没想到自己还真成了寓言故事里的傻逼,成了农夫与蛇故事里的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