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傅离一眼不眨地盯着台上,眼眸一眨不眨,一向冰冷肃穆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些像是笑又像是惊叹的神情。
他对霜降道:“你想看?”
霜降站得脚尖都酸了,鼓着脸道:“这不废话么!对了,你是哪个峰的?我来玄天宗这么久了,各大峰我都走遍了。”
“望北峰。”
霜降吸了口气,嘴巴窝成一个“”形。
“我知道,望北峰终年积雪,寒冷异常,据说峰主是傅澜仙君,在多年前,渡劫的时候身死道消了。”
傅离点了点头:“正是家父。”
霜降又吸了口气,倒是没说什么。
望北峰的正殿在试台侧边,霜降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台上的一幕幕就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傅离也坐在她身边。
望北峰峰主的位置的空的,而前排坐着许多傅澜当年的亲传弟子,见傅离回来也没分过去的眼神,可见傅离在望北峰的地位其实并不高。
“诶,感觉你混得一般啊,你爹生前是不是特别宠你?然后你靠山没了,门内弟子就都排挤你啊?”
霜降看了一阵,也看不出门道来,就从芥子空间里掏了把瓜子出来磕。
傅离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你要是看不懂,我可以帮你解说。”
“好啊好啊,喏,瓜子给你吃。”
傅离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磕瓜子,只是淡淡道:“半夏临阵突破,实力大涨,杜艺雪有些招架不住了。”
台上,杜艺雪也是被逼急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讨巧的灵变机智都不起作用,她底牌尽出,打红了眼。
“法天象地!”
杜艺雪高呵一声,一手掐诀,另一手往嘴里塞了一大把丹药,将灵力催发到极致,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尊金身神像,就连最柔软不过的白绫在金身手中也成了一束金光灿灿的硬棍。
当——
灵剑撞上金棍,灵力激荡开来,两人脚下,试台寸寸皲裂。
傅半夏也没有留手,周身起太阳神火,赤红的火焰在她眼中烧,身后九尾幻影轮番向杜艺雪攻去!
杜艺雪周身突地起烈焰,连空气都已被烧灼。
纵然修成了金身法相,亦无法抗衡这灼热的高温。
她咬着牙,热汗一出就在瞬间被蒸干。
“杜师姐要认输么?”
筑基中期对战金丹初期,就算是败了也不丢人。
她还是筑基魁首。
杜艺雪勉强撑起一抹笑,眼中满满的都是挑衅:“认输?金丹大圆满的对手我也不是没打过!”
她意念催动,金身骤然又多出四条手臂,每一条手臂都持着一样法器,玉华钟朝着傅半夏头顶扣下,一条手臂上挂着一串风铃,风铃轻晃,细细灵泉钻出,又转瞬成汪洋之势。
太阳神火,遇水则迸。
两天周遭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
杜艺雪一手持了发簪,发簪一划,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霎时烟尘弥漫。
而傅半夏已消失。
她在天上。
天空一闪一闪,待抬头看去,数万把灵剑高悬!
台下人人屏息,早有人惊叹道:“这是金丹期和筑基期能用出来的术法?”
“便是元婴也不过如此了吧?”
“刚才太阳神火被引爆的一瞬间,就算是元婴都未必扛得住!”
“其实这招也好破得很,所谓万剑不过虚影而已,威力也有限得很。”望北峰中,一个坐在末席的弟子摸着下巴品评道。
霜降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什么修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