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见自家姑娘笑眯眯的,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心里更加郁闷了。
“姑娘,你可说一说沈公子吧,沈公子每次都让长庆买来糖炒栗子在门房处给奴婢,这事都被我孝哥哥知道了,还问奴婢是不是嫌弃他了。”
“噗!”叶舒珺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你这位孝哥哥倒是紧张你。”
“姑娘,我家孝哥哥可是很好的人,可那长庆隔三差五的就找到门房处给我糖炒栗子,旁的人哪里知道这是沈公子买给姑娘吃的,个个都还以为是长庆买给奴婢的,这几日便是花婆婆看见奴婢都冷着脸呢。”小满扁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姑娘,要不换个人和长庆说话吧?”
叶舒珺被她蠢得一脸血,斜睨一眼,“好端端的长庆突然换了个人送糖炒栗子,这才真的惹人注意好吗?”
见小满快要哭出来的沮丧模样,叶舒珺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啦,下次那个长庆再来,你便告诉他,日后不用再送糖炒栗子了,本姑娘吃腻了,让他以后别来我们宣武侯府,再来就打断他的腿!”
啊?小满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啥,不送栗子便好了,怎么就要打断长庆的腿了?而且她瞧着长庆偶尔还会问起霜降,想着莫不是长庆看上了咱们院子里的霜降,她闹出这么一出不就是想成人之美吗,怎么就打断腿了?
好害怕……姑娘该不是看出她的心思了吧?其实孝哥哥是知道她的坚贞的,才不会怀疑她与长庆呢,她不过就是因听到府里的流言,找了个借口而已。
姑娘如今越来越暴力怎么办?该不会沈公子招惹了姑娘?
可今天不是元公子来做客吗?这个时间怎么姑娘就回来了呢?
小满蒙了,满脸的疑惑。
叶舒珺将捏在手里的糖炒栗子也扔到她怀中,冷哼了一声便回了房。
小满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姑娘在气什么呀?她真的不懂啊!这个时候如果立夏姐姐在就好了,她肯定懂姑娘的心思。
叶舒珺将房门一关,气呼呼地往床上一躺。
方才她才想明白了,这个沈知誉把什么都算得准准的,他知道元廷亦和谢夫子做客宣武侯府,便猜出了林氏的用意,找来三哥和任大哥陪他演戏,利用自己对他的关心,将阿亦和她骗出府来,告知真相,急得她与阿亦赶紧回来澄清,断了林氏的念头,末了,还送来糖炒栗子哄骗她……
这是当她是小孩子?
叶舒珺越想越气,偏偏她还拿不出什么底气去当面责问沈知誉!
“姑娘?”小满悄悄进了房,小声陪笑着。
叶舒珺猛地坐起身,沉着脸吩咐道:“方才和你说的话可知道了?若是那个长庆再来,你便让门房的婆子扫了他出去!”
小满吓了一跳,姑娘这是真的生气了哇!呵呵,这个沈公子可真有本事,居然让姑娘动了气,这下好了,元公子有机会了!小满一直都觉得元廷亦是最适合她家姑娘的,心里暗暗给元廷亦鼓了劲,连连点头称是。
“姑娘,你还没用膳吧,要不我让咱们院子里的小厨房给你做一碗面?”
叶舒珺起痘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去,又躺了下去,翻了个身,冷声道:“不吃了,我休息会,你去外面候着吧。”
小满退出了屋外,看着怀里的糖炒栗子,同情地将栗子一个一个扒开吃进肚子里。
蹴鞠场上,沈知誉只是象征性的跑动了几下便坐在了场边看其他人比赛,叶舒瑨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问道:“你这般捉弄我五妹,不怕她生气吗?”
沈知誉笑了笑,“阿珺她那么聪明,肯定这会已经知道我的用意,想必要气得吃不下饭了。”
叶舒瑨不解道:“既然知道她会生气,你还这样做?”
沈知誉苦笑道:“如今新帝才登基,又有秦王在旁虎视眈眈,江家新贵方与你们宣武侯府联亲,我若是这个时候上门提亲,那你们宣武侯府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个朝臣势力太过强大必然会引起猜忌和阴谋。就算是新帝相信我们,可秦王和庆王呢?还有个默不作声却也不能忽视的齐王呢。我这样做只是想让阿亦和阿珺自己去断了叶夫人的心思,旁的人说什么怕是叶夫人都听不进去的。”
叶舒瑨佩服他的缜密心思,也看得出沈知誉是真的喜欢他的五妹,不然也不会为了保护五妹的宣武侯府而设下了这么一局。
“但愿五妹能懂了你的用心。”
沈知誉仰天笑出声来,“就算她现在生气,但我相信她等她气完了就会想明白的。”
叶舒瑨也忍不住笑了:“五妹确实是个聪慧的。”
良久,沈知誉又道:“除了朝堂未稳,我还是很担心新帝的身子。这几日似乎新帝咳得又厉害了些。”
提到此事,叶舒瑨沉下了眉头,困惑道:“宫里的太医们没看出什么病症吗?”
沈知誉摇头道:“就是因为看不出问题所在,我才担心,皇后娘娘已经四处寻找名医,可来医治的大夫都说皇上无碍,偏偏吃什么药这咳嗽都未曾见效。可惜,贺神医在元将军大婚之日便离开了京城,任隐说,若是贺神医离了京城,若想再找到他便难了,他向来只在荒山野岭间寻药的。”
叶舒瑨沉默了许久,忽压低了声音道:“沈兄是否觉得与秦王有关?”
沈知誉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若说是中毒,可奇怪的是所有太医都查不出有中毒迹象,可这咳嗽又来的莫名其妙。如果是中毒,我能想到的必然是秦王所为,新帝还未有子嗣,秦王在朝中又势力庞大,可与新帝均衡,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敢下毒手。”
叶舒瑨沉声道:“我听闻静太妃在后宫正忙着要替新帝选妃呢,每日和太后娘娘斗得不亦乐乎。倒是秦王府里安静得很,连那些秦王的亲信都很少登门了。秦王在憋着什么招数呢?”
倘若新帝的身子真是秦王所为,那秦王什么都无须做,只要等着新帝身子废了便可。沈知誉抿了抿嘴,抬头望着天,未曾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