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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言风语4

卷六,祸乱太清逐师门,风言已坐魔圣主 “什么?”那人显然激动的要从板凳上蹿起来。 “怀瑾师弟?” “我师兄?” “嗯。”玄七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何怀瑾要将东西嘱托给她而不是他的同门师兄弟。可能他一时忘了?正好想起来的时候身边能认识的就只有我了吧?玄七这么想着自布囊里掏出那根束腰的旧麻绳,“喏,这个。” 大家都盯着那再普通不过的旧麻绳瞧,唯有不还,眼眶里含着泪,颤巍巍的将麻绳捧在手里,珍重之极,半响他哽着嗓子问道:“他还有何话么?” 玄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怀瑾的不甘?愤懑?亦无可奈何的惆怅?她到底要怎么给他说呢?她一遍遍的在心中过着与怀瑾的相遇、对话,头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喃喃道了句:“我念他。” 不还听闻愣了愣,似是如遭雷击般,旋即,两行悔恨的泪水自他的眼眶中涌出。他双手紧紧的攥着那根旧麻绳,将脸深深的埋在了里面 玄七震惊了,那是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副泪眸。 “牧九,他跟怀瑾师兄很要好么?”寻牙见他哭的这般,却在茅峰山上站在怀瑾师兄的灵牌前一声也不吭的啊? “小孩子家,懂什么。”牧九瞪了寻牙一眼,寻牙见势不再说话,红着个脸偷偷瞄玄七。 突然不还站起来,念叨了一句:“我要进鬼门关,我要去找他。我要让他知道,我也是念着他的。” 也念信使急急的抓着差点儿从桌子上掉地的腐肉包子,玄七白了他一眼,道:“这你也能吃的下去?”便急急跑去寻不还了。 也念信使一口塞了包子也跟着去了,而寻牙亦跟着转出了大石,身后的牧九拉也拉不住他。 “你这么念他怎么不告诉他呢?他到死的时候都在埋怨你的铁石心肠你的冷漠,十三载了都不去茅峰山寻他。他把他的死当做是你对他的解脱。你怎么不告诉他呢?” “他真的这般怨恨我?”不还听完停止了砸那块大石头的举动,转而痛哭了起来,“这么些年了,怀瑾,你的心意我怎会不知?我们自小一块儿玩大,我又怎会铁石心肠的不去茅峰山瞧你?我知道你是为了躲开我,为了我的声名好,我承认,我辜负了你,可我坐上飞沙门的大弟子时,我的内心是痛苦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没有你,没有你在的白沙城是多么的荒凉,我拼命的学习乘剑载云为的是能在想你的时候去茅峰山看你一眼,就只看一眼就足够了。怀瑾啊!我没想到,你心里是这么恨我的。怀瑾,我求求你开开门好不好,让我再见你一面,我要对着你亲口说出来。怀瑾,怀瑾,我求求你了。” “原来他们是”玄七捏了也念信使一把,他才急急住嘴。 “人都死了月余了,早投胎转世了。” “那我也去投胎转世。”不还大吼着也念信使。 “就说你们人界的人傻。修仙论道的更傻。” 玄七瞪了他一眼,他啧了啧舌,道:“命在自个儿手中,由着他人作甚。” “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见你好似很厉害的样子,要不入魔吧。” 玄七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望着也念信使,他?他这是在干嘛? “也念,魔界很缺人么?” “回圣主,这倒不是。” “那你想干嘛?” “只是在帮他。” “入魔就是帮他了么?”玄七不禁好气。 “怎么帮不了他,入魔之后六界除了天界他哪里不能去,更有什么不能找的?” “大胆魔界,不要在这儿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么?只要我入了魔,便能找到怀瑾的下落了么?” “你可以试试。”也念信使笑了,他的笑让玄七不寒而栗,果然,魔还是邪恶的 “好,那我入魔。”不还不加思索的乞求着,这在玄七看来他便已经入了魔。 “哼哼哼。”也念信使笑的骇人,不禁让人背后发凉。玄七实在看不下去了,在牧九、寻牙还没爆发之前,蹭的抽出自己的碎星剑,啪啪啪三下,敲在了他的头顶上,怒喝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也念信使捂着自己的头,似是很痛的样子,蜷缩在一旁,不情愿的回了句:“是,圣主。”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入魔。”不还跪地拽着玄七的裙摆恳求道。 玄七一股脑儿的气愤不知何时又都回来了,指着不还的鼻子骂道:“你这

负心汉,喜欢人家告诉人家不就好了。害得怀瑾这般含恨而死,真是气煞本姑奶奶了。还有,什么入不入魔的,你对你自己、对怀瑾都实在是太不负责了。怀瑾那般离开白沙城不就是成就你的一世英名,现在你要入魔,你不是负了怀瑾又是什么。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圣主道人。”不还语无伦次着,“我只想和怀瑾在一起,我要赶上他去。求求你们成全。我再也不要什么名什么利,我只要怀瑾。” “牧九,他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只要怀瑾师兄。”寻牙还不太懂,天真的说着。 不还的泪水弄湿了玄七的珠裙,玄七不忍心,叹了口气,道:“就算知道了怀瑾的所在,你还想怎么着?” “我会守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他。” “可你不要忘了,投胎轮回可是要喝孟婆汤忘掉前尘往事的。你现在是已死之人,你要去投胎转世你也会喝的。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记得啊。” 不还听了,怔怔的宛若个呆燕,似是他从未想过这些。 “要我说,还是入魔的好。” “你给我闭嘴。”玄七一剑又敲过去,都能听到什么咔嚓裂开的声音,旁人瞧着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魔界也念信使,抱着自个儿的头在地上痛的无声的打滚。 可这句话还是飘进了不还的脑袋里,他仿佛有了精神望着也念信使,一副入魔又如何的样子。 咳玄七低咳一声,道:“我可以帮你问到怀瑾的下落,但是,你不准入魔。” “你怎么会?” 玄七自布囊里掏出一张鬼符尽,随着一缕黑烟飘入空中,自那烟雾缭绕处显现出一个面如白玉般的高大男子,众鬼魂见了他皆纷纷藏匿于十里鬼林里,只敢躲的远远的自黑林、荒冢后面往这边望着。 “小七?”说着他迅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忙举起自己拽地的宽袖遮住了脸面。 “玉面王,我亦是迫不得已,能不能求您查个人?”玄七恳求道,这是她最后的一张王牌,她亦是万不得已才用的。 “你可总来冥界找人呢。” 玄七听闻立马全身的汗毛都直竖起来,她想到了那个夜晚,还有那个最后经糖糖点拨才懂的警告。 “鬼姬。”玉面王低喝一声,似是让她退下的意思,转而问玄七道:“查谁?” “牧九。” “额?”牧九见了冥界之主吓的已六神无主,如此被玄七这般点名更是魂飞魄散,用眼神询问是何事? “怀瑾的卒年。” “葵酉年四月二十三酉,酉时,怀瑾。” 玉面王手指掐算了一下,道:“这么些时日了,此人早已投胎轮回去了。” “不,不能查么?” 玉面王瞧了玄七一副有求于人的小模样,吩咐鬼姬道:“去,唤转炼司君、一殿阎王还有判官来。” 鬼姬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不多一会儿,自鬼门关后跟出来三个面色异于常人的冥界鬼官。应是玉面王口中叫到的那三人。 牧九将怀瑾的卒年说与三位鬼官,判官听后仔细的翻查起他那本生死簿,少顷,道:“回阎罗鬼王,确实于四月二十三酉时卒的。” 玉面王又问他们是否投胎轮回许?又转生为何?转炼司君与一殿阎王细细追忆又谨慎的查看账簿,确定之后才回禀。 “回阎罗鬼王,那怀瑾本应下一世转生为女娃,可他过奈何桥时不愿喝孟婆汤忘却前世便一头扎入忘川河了。” 玉面王听后叹了口气,玄七不解的问:“然后呢?” “冥界都知道,忘川河下无亡魂。” 玄七抬头有点儿难掩恐惧之色的望着鬼姬,“忘川河跳不得么?” “跳下去就魂飞魄散,不在六界之中了。你说,跳不跳得?” 怀瑾啊!怀瑾你真是好傻的人啊 玄七听闻倒退了两步,险些站不稳。玉面王自身后轻轻扶住她。她顾不得去看玉面王,此时不还似是块木头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玄七心想,听闻怀瑾永不在六界之中了,反应最激烈的不应该是他么?可他这个样子让她莫名觉得害怕。 玄七攥住玉面王的万鬼披风道:“他呢?他会如何?” 玉面王瞅了三人一眼,他们立马上前查看,问了半天楞是没从不还的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他是白沙城白沙山飞沙门的不还。”牧九道。 判官急忙翻看生死簿查阅,道:“回阎罗鬼王,此人还有三十年阳寿,死不得。” 不还嘴里痴痴念着

怀瑾的名字被一帮鬼差往十里鬼林押去,应该是放他还阳吧。可如今他这副模样即使还了阳也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的。 何故就这样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呢? 玄七顺着万鬼披风滑到玉面王的手腕处,小小的手触碰到他白净玉润的肌肤,玉面王冷颤了一下,玄七亦冷颤了一下,那股儿子清凉的感觉似极了水里的触感,竟是这般的令人舒爽、沁人心脾。 “你的伤,还好么?”玄七情不自禁喃喃抚着他的玉手问道。 玉面王一怔,这分明是”小团子?“ “什么?”玄七胡乱的抹了抹眼泪,那玉面隐藏下的不安分的律动令她的手尖都酥麻了,玉面王,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了那个小鱼儿么? 玄七抹掉了眼泪,慌乱的抬头,挤出一个无比可爱的笑容,那梨涡深深的样子似个漩涡紧紧的将玉面王吸附其中,他又一次大失所望的摇摇头,喃喃自语着垂手步入鬼门关,“你不是本王的小团子,不是,不是,本王的小团子亦不在六界之中了,不在了,不在了” 此时此刻望见玉面王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像那个不还一般,玄七真想当即就要跑上前去告诉他,玉面王,小团子,你的小团子回来了。只是,她不在是条鱼精也不是个活物,而是一堆木头,依靠亲儿的血才能活下去的怪物,对,就这样告诉他,他会高兴的,他不会再流露出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该有活下去的**不是么?他应该得到幸福的,满六界中,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不就是他么? “玉面王”玄七见他一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里。忙忙喊住他。 玉面王听见呼喊慢慢的回过头来,望着玄七,心想,她要是小团子该有多好啊?她要是没有那对梨涡就真是本王的小团子啦,该有多好啊? 鬼姬上前一步,将呼唤的玄七一把抱在怀里,她黑纱拂面那细细柔柔的丝纱直刺痒着玄七的脸庞,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根处,带来的却不是瘙痒,而是如大鬼般的不寒而栗 “你已经害得他成了永生永世的阎罗鬼王了,小鱼儿,你还想要他怎样?” 玄七瞪着惊恐的眸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世上除了风、东篱、老头还有青帝爷爷,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她是小鱼儿的,她怎么会知道? 鬼姬撇下她,快跑了两步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一般,上前牵住了玉面王的手同他一起消失在了鬼门关后。 玉面王在冲着她笑 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玉面王在冲着鬼姬笑,视作一个宠溺的宝贝 “圣主!” “玄七!” 玄七使出最后的力气才目送玉面王离去,她如被抽干气的小皮球般晕了过去 在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太清山,哪里有师父,可师父并不是现在掌门模样的打扮,而且梦里的师父更年轻更稚嫩一些,那清澈忧郁的眸子她从未见过的 她还梦见了飞雪,小时候的飞雪,那么丁点儿的跟在她的身后,黏着嘶嘶兽与溜溜兽玩耍 还有颛孙涵馨,那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小美人了,只是梦里的她脾气是那般的好,替她结了满满一头的小辫子 还有白皓辰,他沉默着在一旁的庭院里练剑 还有玉面王,梦里他的玉面真是玲珑剔透的宝物,令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梦里还有一个人,他的皮肤略略黑着,照顾着她一切的饮食起居 在梦里,她想喊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可她使出了全力,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她才知道,她的梦里,这一切的不合情理的解释便是她前世的小鱼儿是个六识皆无,还不如她现在这个能说会思考知道疼痛的木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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