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量的部队被调走,冯·莱布元帅觉得以自己现有的兵力,再次进攻普耳科沃高地是没有意义的。另外,他想沿着芬兰湾海岸冲入市区的一切企图也都失败了,前沿尽管仍旧在福雷尔医院旁边,但却连一步也无法向前推进。
既然无法突破基洛夫工厂,就袭击奥拉尼恩包姆。德军调了两个团和许多坦克,进攻只有一个步兵连和一个海军陆战支队扼守的巴比冈高地,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德军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几百名士兵的伤亡。
9月22日拂晓,德国人经过猛烈的炮击以后就向新彼得果夫进攻。在通向玫瑰凉亭的要道上,敌人遭到民兵部队的迎头痛击,炮兵们把大炮拉到开阔地上,直接瞄准轰击敌人。战斗一直打到深夜,他们尽最大可能保卫了玫瑰凉亭,直到打光了所有的炮弹后,民兵们炸掉了大炮,撤退到筑垒地域的右翼。
第二天,苏军的正规军配合民兵师发起了反攻,从敌人手中夺回了喷泉台,重新挺进到玫瑰凉亭。挫败了德军想突破奥拉尼恩包姆、摧毁喀琅施塔得的企图。
冯·莱布的部队虽然已经完成了对列宁格勒的围困,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夺取城市依旧是困难重重。恼羞成怒的莱布元帅为了发泄满腔的怒火,发起对城市的狂轰滥炸。同时,他还用炮兵
轰击停泊在喀琅施塔得的波罗的海舰队,德军的炮击,导致多艘战列舰和驱逐舰被击沉。
德军的炮弹在列宁格勒的大街小巷中爆炸,但苏军的大炮也没有沉默。德国飞机和苏联飞机,在空中盘旋翻滚,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
城里每天都有超过两百起的火灾,以及数百名居民负伤被送入了医院。但就算如此,工厂仍旧是每天开三班,只有当炸弹或炮弹在最近的地方爆炸时,工人才会临时离开车床。
“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的标语,对列宁格勒来说。是有格外重大的意义的,因为在列宁格勒的门口就有虽然在流血、但还是很疯狂的敌寇……
10月5日午夜,方面军通信兵主任科瓦廖夫将军通知朱可夫:最高统帅部要在凌晨两点和他通话。熟知最高统帅作息时间的朱可夫毫不怀疑,跟他通话的一定是最高统帅本人。 朱可夫走到放在长桌上的几张地图跟前,弯下身去看。他一面准备报告,一面考虑在当天做好总结,把自从他到达这儿不到一个月以来在前线所发生的大事,给自己概括一下。
“就这样,”朱可夫心里暗想:“列宁格勒城下的战线已经稳定下来。第55集团军巩固地扼守着普耳科沃——大兹敏诺——普特罗洛沃——新村一线的阵地。敌人要要突破科
耳皮诺区我军防线的企图都宣告失败了。
第2集团军坚守里果沃——下科伊罗沃——普耳科沃一线。在彼得果夫一斯特烈耳纳地区,敌人利用第8集团军部队同列宁格勒方面军主力之间被切断的机会,得以前出至芬兰湾沿岸。
九月底我们试图采取从内部突破德军的围困,没有能取得成功。两个师和一个水兵旅渡过涅瓦河到姆加车站西北方——涅瓦河边的社勃罗夫卡,结果只在涅瓦河对岸占领了一个不大的滩头阵地。波罗的海舰队水兵的陆战队在彼得果夫登陆,本想切断敌军的彼得果夫尖楔,帮助处于奥拉尼恩包姆区的第8集团军跟第2集团军右翼几个师会合,也没有成功,陆战队在众寡悬殊的战斗中牺牲了。
波罗的海舰队正坚守着芬兰湾内所有最重要的据点。关于汉科半岛、科伊维斯托岛,季乌林——萨里岛和皮——萨里岛英勇的保卫战,最高统帅自然可以从海军人民委员部的报告中获悉,而且总的说来,最高统帅对列宁格勒附近的局势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显然,斯大林无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即:按照军事委员会的看法,这儿的战局是否能长期稳定下去?
我该怎么回答呢?如果德国人真的放弃了攻占列宁格勒的企图,就会把主要希望寄托在围困上,那么他们一定会
竭力把列宁格勒围困得更加水泄不通,切断把列宁格勒与大后方联系起来的唯一通道——那条通过拉多加湖到达湖东岸,然后经由铁路通往内地的通道。在这种情况下,法西斯军队下一步大概会从沃尔霍夫河地区朝东北方向发动攻势。
但是,完全排除敌人有突破列宁格勒防线的新企图的可能,这也是不行的。”
朱可夫自己对未来战局的预测是很慎重的。他考虑到这样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德军有二十多个师、好几个旅和一个芬兰集团军照旧陈兵在列宁格勒城下。这些军队同市区区之间的距离只是屈指可数的几公里。
但电话铃声响起时,朱可夫抓起话筒贴在了耳边,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斯大林的声音:“您好,朱可夫同志!”
“您好,斯大林同志!”
“我要向您提一个问题,”斯大林慢吞吞地说道:“您能坐飞机到莫斯科来一趟吗?由于尤赫诺夫地区预备队方面军左翼情况复杂,统帅部想和您商谈必要的措施。留一个人代替您,也许,让霍津代替吧。”
奉召赴莫斯科,这是朱可夫怎么也料不到的。但过了一会儿他已经领悟到,原来斯大林给他打电话,并不是叫他报告局势,而完全是由于另一个原因。
朱可夫沉默片刻后,毕恭毕敬地说:“请允许我于10月6日清晨起飞。
”
“好。明天我们在莫斯科等您。”斯大林回答。
但天亮之后,第5集团军的防御地段上,出现了严重的危机,朱可夫不得不放弃了行程,留下来处理善后。当然,取消了行程之后,朱可夫及时把此事向斯大林本人进行了报告。
傍晚时分,斯大林再次给朱可夫打来了电话,问道:“朱可夫同志,你们那里情况怎样。敌人有些什么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