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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近日多诡事

角国西边有一城,因与异国接壤,称为西塞国,城中近日多诡事。 有无故疯魔傻笑的生少年,有传闻被鬼王爷请客后,整日里推着一车冥物纸花到处售卖的货郎,还有死后数年尸身不曾腐烂,更是散发清香的老太。 西塞城外,少女在风沙中自远方行来,却是一身干净打扮,她骑在马车上,广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背上的包袱沉默的守护着她极少发生的疲惫,她抬眼望向前方,轻轻叹气。 她乘马至城下,看着前方在风沙中等候排队入城的民众,西塞与异国通商不少,其间还可看到数名发色不同角国人的异国人。 少女下马,牵着马上前排在后面,抬头往西塞城城楼上的牌匾看去,沉默不语。 在递过路引之后,她走进城中,虽然当下看着,城中看似一切正常,但自她得到的消息来看,这座城,十分不寻常。 自她之前得到的消息来看,这城中不对劲的诡异之处不少,不知该从何处查起,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去寻一个人,一个在别人口中已经是死了的人。 那个被鬼王爷请客的货郎。 她寻了距地存了马之后,按着自己知道的消息往他往日里经常售卖商品的方向走去。 此处是西市,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像是个货郎会经常出入的地方。 虞夕走在人群中,耳朵突然一动,隐约听到摇鼓“咚咚”的声音,像是货郎专用来吸引客人注意的玩意儿。 她顺着声音寻去了一处小巷,在进去之后四周找寻,见是一中年男子推着独轮车朝自己走来 不是他。 他此刻应该是二十余岁,而眼前这位货郎,至少已经四十有余了。 她退出小巷,想要再次找寻,却又想到什么,返回了小巷,看着那货郎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眼下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这一位中年货郎,手中独轮小车随着他的推动发出吱吱声,车上摆着当夏受人喜欢的货品。 角国的货郎,有的肩挑货担,而有的手推独轮小车,在每日清晨开始走乡串户,摇鼓叫卖。 在不同的节气,他们会售卖不同的货品,春天卖鲜花水果,夏天则是解暑饮品。 在见到虞夕朝这里走过来时,这位货郎笑着招呼问:“眼下天气炎热,姑娘可要来些夏日降暑的饮子。” 虞夕低头打量着他推车上的物件,仿佛是一个思考着是否要购买的客人。 因为是边疆,来人并未因为她外来人的身份感到奇怪,反而是向她推销些异国的物件,这里与角国其他地方不同,这处的货郎售买的东西,花样可要多多了。 异国的香料和首饰,彩色花哨的毯子和皮毛,丰富得让人不敢相信。 她笑着表示自己不需要,又向这位路过的货郎打听了自己的目标,在她说出那个名字之后,货郎面色大改,险些将自己挑在肩上的担子滑下,他稳了稳身子,给她指了个方向,于是她得到了更准确的方向。 于是她逐渐远离了那手推车的声音,穿梭在人群中,继续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西城中人较少的角落,少女靠在墙角休息,沉默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心中警惕心起,连忙眯起眼睛回头,在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后,连忙往巷子旁边的院中避让。 她利落的躲入门后,隔着门板,顺着缝隙看出去。 下一瞬,货郎那手推车的吱吱声音就自刚才的地方响起。 她默默的躲在门后观察,一辆与之前那位货郎相似的手推车进入门缝可见的地方,少女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还不等她仔细去瞧他的长相,他突然察觉到什么,扭头看过来直直与她对视,少女也被他这一下搞得一愣。 他的瞳孔,异样的吓人,竟只有分割明显的黑白两色,且黑瞳形状诡异,竟趋向于方形,仿佛一个怪物。 可是这位少年却也只是眼神诡异的看了她一眼,仿佛不打算伤害她。 他继续推车,打算离开这里。 之前少女虽然心中震惊,但也瞧清楚了这人的模样,只是他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少年实在差距甚大,让她心中疑惑。 她突然不想再躲藏,直接自门后走了出来,走到他的身后,想要开口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与他少时为伴,如今再见,竟已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可是更让她难受的,是他此刻怪异的表现。 他的行动缓慢,但却很有规律,仿佛是一个玩偶,总是按着设计好的节奏在移动自己。 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变得僵硬,

不似活人。 若非是此刻正当午时,路人见了他,都要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自己这是……来晚了吗? 这位货郎听到声响,僵硬的回身,却是在看见她长相后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仿佛不愿与她纠缠。 他一直低着头,似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少女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与之前那一眼的差距这般大,在看见他不安的退后时,她终于想明白,因为自己之前躲在门后,她的样貌没有被他看到,如今他认出了自己。 他知道她是谁。 即便是两人长大后模样有所变化,他也能认出她来。 少女默默的打量着他如今的模样,明明是正当午时,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惨白,衣袖处空落落的,唯有两个枯瘦的手自衣袖下伸出,一身衣裳上尽是药迹,离得近了可以闻到许多怪异的药味,像是已经多日未曾清洗。 虽然瘆人,但她知道,那就是他。 为什么?明明他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西塞城中,究竟有什么? 少女试探着开口喊他:“石棉。” 而少年却是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后瞬间愣在原地,一脸迷茫,一双眼睛虽然依旧让人恐惧,但却显得空洞。 他连他自己都认不出,却又为何记得自己? 少女想要靠近他,却被他猛地躲开,动作并不利落,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转身都让他做得费力。 少女心中惊讶更甚,为何他竟连武功都忘了? 她幼时在虞家培训时,曾与他同处几年,他学成之后,被虞家外派至此,西塞国看着虽小,但因为处于边塞,是以对角国而言,分外重要,足以证明他的实力绝对不凡。 如今眼前的他,武功尽失,那他之前十余年的辛苦练功,岂不是付之东流,他这样的人,该会多伤心? 少女脸上神情难受,忍不住朝他喊:“你醒醒啊!我是虞夕啊!” 少年听到之后,却是挣扎躲避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瞬就要逃走。 虞夕沉默了。 在挣扎过后,虞夕因为怕伤了他只顾着避让,包袱掉到了地上。 趁她低头之后,他急忙转身推车想要离开,少女本想要追上前,却在见到他那慌张的背影后叹了口气,留在了原地。 这城中怪事太多,这位货郎出事时间又并不久,他身上的诡异之处还未传开来,是以路上的人若不是仔细去瞧,倒也不会注意到他身上的诡谲之处。 他就这样被她目送着离开,背影沉默又孤独。 少女心中感到难受,他一个人,在这边城,为守护角国奉献了自己,沉默不语,又背负着太大的任务,究竟是谁,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独自看着他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下被拉长,手中的纸花被她攥紧。 这是她之前趁他沉默时自他手推车上偷下的,她需要寻找线索,而这纸花,就是怪异之处。 如传言所说,他此刻的车上,尽是冥间物。 他真的……去赴了鬼王爷的约吗? 货郎车上原本该是鲜艳的鲜花,但此刻却都换成了毫无生机的冥间纸花。 纸花颜色虽然鲜艳如同刚采下的鲜花,但看着只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它们是没有一丝生机的祭品,而非是人间小姑娘喜爱的生机勃勃的鲜花。 …… 西市的一座茶馆中,少女桌上摆着刚上的饭菜,她却不曾动筷,而是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纸花。 如今石棉他视力有损,确实分辨不出真假,况且这些冥物本就以真物为模板,就连颜色都极为相似。 还有,这样精巧的冥物,售价一定不低,他又是从哪里带出来的? 这西塞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石棉这样厉害的人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午时的太阳太大,加之这里还是角国最西边的西塞城,在外头呆久了人都难免蔫蔫的,她眨了眨被晒得干涩的双眼,提壶为自己倒茶,却在无意间瞥见了什么。 她觉得不对劲,一把将纸花抓起,像是终于发现了在纸花上的线索。 她缓缓抬手,将纸花对着阳光处,竟无意间发现了一行小字。 果不其然,还是被她发现了关键。 虞夕的眼神一厉,丢下还没来得及动筷的饭食,直接出了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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