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靠别墅正门的前庭院,放置着一套黑檀木桌椅,施漫倚靠着檀木椅的软枕,欣赏着庭院的花圃、假山及四角凉亭。
虽然庭院和别墅的面积比慎南王府小上许多,但这里没有别的女子,她无需耗费精力与谁勾心斗角,更能体会当家主母掌权的滋味,可谓是再舒心不过了。
她从果盘里捻起一颗以往不曾吃过的车厘子,品尝饱满多汁、甜香四溢的果肉,微眯起眸子,很是享受地喟叹一声。
“太太,您的绣品。”管家拿着外卖员送来的纸袋走向前庭院,将其递给施漫。
“放着罢。”
施漫不急着刺绣。
她浅抿一口茶水,后仰着脖颈将整张脸沐浴在阳光下,再阖上眼眸小憩片刻。
假山和赏鱼池传来的潺潺水声,伴随着麻雀发出的吱吱叫,萦绕在她的耳畔。
似一首催眠曲,让人昏昏欲睡。
她抵挡不住困意,即将沉睡时,管家领着突然上门拜访的陶婧初走向前庭院。
“漫漫。”陶婧初今儿休息,一听商聿沉说换新剧本了,便想着过来试探一下,她垂眸看着施漫:“你昨晚没睡好吗?”
来者是客。
即便陶婧初爱慕她的夫君,她亦不会叫管家将人赶出檀苑。
施漫坐直身子:“不曾。”
她给管家递眼神,奈何管家和她的默契度不高,不像古装剧演的那样,单凭主子一个眼神,便能懂得对方吩咐的事。
但管家会问。
“太太,您想说什么?”
“……给陶小姐上茶。”
“好的。”他执起茶壶,倒一杯茶递到陶婧初面前,才在她的摆手示意下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离。
坐姿优雅的施漫,睨一眼两手捧着茶杯,一副懒散模样的陶婧初,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陶小姐今儿怎得空过来了?”
“想找你说会儿话。”
陶婧初很难适应绉绉的她。
可没办法。
因着商聿沉提及的手表一事,她免不了担心,她这次的人设和白月光差不多,也顾不上旁的,很是明显地表露出忧愁的一面,等施漫来问,再按照计划走。
“可是遇着难事了?”向来会察言观色的施漫,自然有发觉她噙在眉间的忧愁。
“嗯。”陶婧初半喜半忧道:“段临濯跟我表白了,但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
段临濯是她夫君的友人。
施漫虽没见过,但第二世的她和段临濯打过交道,她尚能回忆起对方的样貌。
她挑眉:“你可有意?”
“有……但是他家从政,从政的一般看不起从商的,我担心他父母不能接受我。”
纵然她是想和商聿沉撇清关系,才编造出段临濯表白的事。
但顾虑是真的。
陶婧初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有关未来的规划都在脑子里大致勾勒出来了。
如果得不到祝福,她很难投入或许很快会开始的恋情,也不愿浪费太多时间。
“他父亲是何官职?”
“地厅级干部。”怕古人版施漫听不懂,陶婧初详细说起政界的职位等级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