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管就这样啊,毕竟我爸妈死得早嘛。”靠在门上的青年笑着,吊儿郎当的回道。
(对了,我前边说过,在只只的眼里,薄涟烨是最危险的反派,是因为先不说他可以笑着把刀子插入敌人的心脏,更多的还是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特别多,能随便的说两句就可以引得与他敌对的两人互相打起来,还有的就是他残忍睚眦必报的性格被他隐藏在一副温柔的皮囊之下,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无害不会认为是他,反而会过来心疼他便是他伪装的高级所在。
那为什么他被罚了这么多次都没有一次对薄朝槿动过手呢?甚至还很配合,按理说明枪难防暗箭,薄朝槿总有一次会被薄涟烨得手啊。
因为薄家薄情虽应证了那个薄字,但人的血总归是热的,薄涟烨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表面对亲情一脸不屑,其实内心他是最渴望亲情的存在,在不断的成长中,这一渴望便藏在了心底,锁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有些扭曲了。)
(薄涟烨这些日子总缠岑南歧喊他哥哥,或者是逗她,不仅是因为看到岑南歧与其他两人相处的温馨与跟自己相处时的落差,也有的时候是顺应自己扭曲的内心,只是方式有些拙劣不讨人喜欢。
宝子们若是看到他一会又拉着薄老三说岑南歧的坏话,一会又跟岑南歧说另外两人的坏话挑拨离间,不是他神经了,而是他也没弄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向来与人虚与委蛇,又怎么懂得真心二字呢?)
“哐当”
一盏茶杯划过青年的脸砸到了后边的门上摔的四分五裂掉到地上。
“大哥我难道说的有错吗?”薄涟烨点了点脸上划到的血痕看了一眼,随后无所谓的碾了碾,甩甩手,戏谑的看着猛然站了起来的大哥。
“你不是也恨他们吗?让你一个人撑起薄氏这么大的篓子,呵,生而不养,枉为父母。”薄涟烨此刻也不再伪装,把赤裸裸的恨意展现在薄朝槿的面前。
第一次,薄朝槿对自己这个二弟说的话沉默了。
就连被影一通知来的岑南歧见着里边紧张的气氛也踌躇在门口。
虽说她已经看过一遍小说了,但从薄涟烨口中说出来,她还是很心疼她家大哥,身为家中长子,承受的定然是那数十百倍的压力,后来她又一寻思,薄家无情,那么这无情的根源又出自哪里呢?
薄家夫妇最后的一次无声息的消失是在薄朝槿刚上大学没多久的时候。
本还上着大学好好的薄朝槿就收到了自家父亲亲信的急召说薄老爷子又联系不上了,并且这次连号码都注销了。
薄朝槿是一边在家继续完成学业,一边整理公司的琐事再一边的替父母养崽,那段日子不用想就知道非常的难熬。
但薄朝槿好像已经习惯到了麻木,从他懂事起,他的父母便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日子再回来,每次要走时,他的父亲就会把手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严肃的道:“阿槿,你已经是大人了,照顾好弟弟。”
他也任性过,尝试过很多种让他们留下来的方法,但通通都不管用,只会换来一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呵斥跟一顿家罚,以及送去最艰难的军区训练一段日子。
但最后一次,是从他十七岁开始。
(薄朝槿保送上的大学)
其实他早就有预感,从父亲把影一交给他的时候,就开始想着那一天,那年,他才十六岁。
父亲就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影一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暗地里有需要的,尽管交给他。”
他看了看眼前一席黑衣仿佛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跪在他的身前,恭敬的喊他:“主子。”
他就知道他们又该走了。
他们离开的时间,他也已经不再记了,因为他们每次一回来待不了多久就又消失了,他这里永远都不会有他们的归宿,直到那天他们带回来了还在襁褓中的妹妹,他以为会有所不一样,那段日子他们待的很久,久到他麻木的心重新有了希望时,母亲却拉着他的手温柔的把襁褓里的妹妹递给他,轻声道:“照顾好妹妹。”
那一瞬,他的世界崩塌。
他知道,他们打算走了。
有段时间,薄氏不行了,他撑不下去了,他也试着让人找过他,但都毫无音讯。
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死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