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老口中得知了瀛洲六峰守山灵兽的来历与出处,我和老给非但没有找到突破口,反而心里更没底了。本来以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是对的,可现在现古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用老给的话说就是:“那些都是古人吹牛逼打的草稿,谁信谁倒霉!”看来也不无道理。
再问姜老,能不能给我们点实用的建议,可姜老却说他只是知道几个灵兽的来历与出处,其余的一点也帮不上我们。
老给一听这话,一把抢过了七宝转轮生,急忙拿在手里晃了晃,随即嘴角一阵的抽搐,我也拿到手里晃了晃,一晃之下也不禁有些肉疼,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姜老又喝去了三分之一,由原来的大半葫芦剩下了小半葫芦,气的老给直翻白眼,但又不能说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再用到姜老,现在要是把关系弄僵了,以后再想从姜老嘴里扣出点什么,恐怕就难了。
可老给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吃了亏还得摆出笑脸,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天上往下噼里啪啦的掉金条,才能缓解老给此时的心情。
所以老给极力的隐藏着冷着一张大脸,背对着姜老,只留给姜老一个后脑勺,像个特大号的受气包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弄的我一脸尴尬,哪有老给这样的人,心里的气再大也得憋着点,直接拿后背对着人家姜老,这还不如直接跟他吵上几句呢。
再看姜老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估计姜老还没见过像老给这么有个性的人吧。
又跟姜老寒暄了几句,拉起还在拿后脑勺表示着不满的老给,向通往紫洲峰的山路走去,没走多远突然拉住老给说:“哎?咱们不如去找刘伯伦!”
“找他干啥?”老给的脸上仍然挂着心疼的神色。
“他也在瀛洲呆了这么久,说不定也知道关于瀛洲六峰的事呢?”
老给眨巴眨巴小眼睛道:“哎?对呀,说不定那个老变态还能帮咱们一把呢,顺便弄点酒回来。”
于是,我和老给又回到了弱水河岸边,姜老见我们又走了回来,似乎也明白了我们的意思。瀛洲一共三个人,紫洲老太太不告诉我们,姜老知道的也全说了出来,只剩下刘伯伦那个老家伙了,再见我们回去找他,不用问,一定是要坐渡舟过河去找刘伯伦。
也没有太多的废话,姜老直接摆渡带我们来到了弱水河的对岸。说好了第二天的这个时间再来接我和老给,然后撑着小舟,消失在了蜿蜒的弱水河上。
我和老给轻车熟路,顺着玉醴泉向刘伯伦的住宅走去。又往前走了一小会儿,远处紫林边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间茅草房,类似于马棚的茅草房。几根简单的紫木柱子上铺着茅草,草屋周围用竹条编垒而成,门口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一切都和一年前一样,这就是竹林七贤中刘伯伦的“刘宅”!
远远地望去,见一个人正撅着大屁股在翻找着什么,不时还起身挠挠没有几根头的半秃脑袋。一米五不到的个头,一身邋里邋遢的衣服,裤腰没有松紧,在腰间直接扭了一个大疙瘩,反塞进裤腰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吊腿的肥条鸡,这么标准的造型,不是刘伯伦又能是谁!
老给一见刘伯伦,顿时扯着嗓子喊道:“哎!老刘!今天咋没光屁股睡觉呢?”
刘伯伦闻听身后有人喊他,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声音的来源,见到正向他走去的我和老给,大嘴一咧笑了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心灵的小窗户又挨近了几分,揉了揉酒糟鼻子笑道:“如何?今日你们二位怎么有空来看我刘某呀?”
老给笑嘻嘻的说道:“这话说的,没空都得抽空来看你,因为你这有好酒!快搬出一坛子先解解渴!”
刘伯伦是个酿酒的行家,出他手酿出来的美酒,恐怕拿蟠桃仙丹也不愿意换,自然也愿意听到别人的赞誉,再加上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能陪他喝酒,见到我和老给又来陪他解闷儿,自然喜不自胜。直接从快要散架的侧房里搬出一个坛子,拿衣服当抹布在坛口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我明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溺爱,就像是抚摸着儿女的脑袋一样,可见刘伯伦是个何等爱酒之人。
坛盖一掀,一阵异香顿时四散开来,刚开始我还说喝酒误事,今天说什么也不喝,可再闻这酒味,口水是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咽,话不多说,先自罚三杯!
至于为什么自罚...还是先罚完再说吧!
刘伯伦瞪着一大一小两只小眼睛说:“你们可是有一年没出来了,观其神色可与以往大有不同呀!”
“呵呵...老刘好眼力!”老给撇着大嘴看着刘伯伦,满脸的显摆样。
“果然是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南宫老弟这头可真是漆如墨色,长可及腰了,大有我竹林七友之风范!”
听后刘伯伦的话,我是一脑门的黑线,原以为他说我们与一年前有不一样的地方说的是修为,哪知道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事。
老给本想着在刘伯伦这大吹一把,把这一年里如何的苦修,如何的修炼有成,如何的不容易,统统对着刘伯伦大说特说一遍,可老给失算了,刘伯伦这个老家伙说的是我的头,还长及腰,这个老变态是不是想说待我长及腰时你娶我可好?
“我说老刘!你也太肤浅了吧,一年没见就看出南宫头长了?头长见识短听过没?你得往里边看,里边懂吗?”
“你才头长见识短呢?你会不会说话!”我不悦的白了老给一眼道。
“里边?”刘伯伦醉眼朦胧的打量起了老给道:“刘某眼拙,隔着衣服看不到你里边穿没穿衣服,反正我是没穿!”
“噗!”刘伯伦话音刚落,刚喝进嘴里的酒尽数被喷了出去,可事突然,光顾着躲过刘伯伦,却忽略了一旁的老给,结果一点没糟践的喷在了老给的脸上。老给出于本能的赶紧起身去躲,可已经晚了,气的老给对着我一阵的嚷嚷,我也只能陪着笑脸去帮他打了打身上的酒渍。
刘伯伦的一句话实在是太雷人了,老给的本意是引导他问一问我们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可这刘伯伦都能位居竹林七贤,怎么就听不出老给的意思呢?还说出了自己隐私,我也真是服了他,可能是大脑已经被酒精泡短路了吧。
“我说老刘,你咋就越老越变态呢?谁问你穿不穿裤衩了,我说的里边是内在!内在你明白吗?”
老给满脸嫌弃的对着刘伯伦喷口水,刘伯伦瞥了一眼我和老给,满不在乎的说道:“如何?二位有话直说,何必跟我绕弯子!不就是修为提高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区区人灵修士也值得一提?”
老给闻言直竖眉毛,竟然被刘伯伦给鄙视了,我们这辛辛苦苦的一年,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说成了不值一提,别说是老给,就连我都有些不服。
“当然了,刘先生乃是半仙之体,我们两个凡夫俗子怎么能跟堂堂酒仙刘伯伦比呢。”
“哼!那是...再不济我刘某人也在这瀛洲活了几千年,如果连这点气息波动都感觉不到,岂不是白活了!”说完美美的喝了口酒,随后呲牙咧嘴的直说好酒。
老给撇着大嘴也喝了一口道:“白不白活我是不知道,可有半仙挑唆凡夫俗子偷东西的吗?”
刘伯伦听出了老给是在指桑骂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激动,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要不是你们提醒,我还真忘了,这次有没有给我带来罗汉果呀?”刘伯伦一大一小两只眼睛里满是期待。
老给闻听刘伯伦提起了罗汉果的事,顿时来了火气:“拉倒吧,别提罗汉果了,要是真给你偷了罗汉果,估计我们俩现在就在弱水里洗澡了!”
“你们失手了?”刘伯伦赶紧追问。
“啥叫失手了?根本就没动手,我们吃了些紫洲老太太种的草药,就差点死在他的手里,还敢去给你偷罗汉果?哼!”
刘伯伦听老给说完,眼中顿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端起酒坛子喝了口酒,似有失落的道:“也罢!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那就等你们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吧。”
老给听刘伯伦还让我们去偷罗汉果,冷哼了一声,大嘴一撇道:“我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凭啥非得听你。再说了,那紫洲老太太是我们惹得起的吗,不偷东西还总挨揍呢,要是偷了她的罗汉果,她还不把我们俩生吞了!你是半仙,还是你自己去偷吧,我们这些去去人灵修士的小鱼小虾可没那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