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离开后,寡妇从摊位后走出,捡起地上的擀面杖,用布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低声与旁边的男人道个谢,便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继续着自己的小生意。
总归是要生存的,不可能因为一个混混捣乱,就不再营业,那样她和她的孩子都没有东西可吃了。
“店家,这饼怎么卖?”普蕾茜亚指着摊位上的大饼问道。
寡妇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小孩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出来,“一钱一个,您要几个?”
“给我拿一个。”普蕾茜亚接过寡妇递过来的大饼,从怀里掏出两钱放在了桌上。
“您给多了,一一...”寡妇想把多的钱还给普蕾茜亚,却发现那位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犹豫了几秒钟,寡妇把多的一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想着要是普蕾茜亚等会回来,或者再来买就还给她。
咔嚓,普蕾茜亚大口咬下一块,咀嚼了起来。
大饼里只包着一点点的野菜,放的盐也不多,要说好吃绝对说不上,只是能填个肚子的食物而已。
不过不管大饼的味道如何,都不影响普蕾茜亚心里的计划,她远远的缀在刘二狗的身后,等待着合适的动手机会。
“哈~”刘二狗吃尽了手里的大饼,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慢慢升起的太阳。
‘多管闲事的老光棍,打扰老子拿翻本的钱,不就是几个大饼,又不是你的,装什么烂好人。’
‘算了,还是回去睡一觉,晚上再来,看我两钱赚回十两银子!’
刘二狗抛了抛刚弄回来的两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作为一个没有正式工作,天天混吃等死的底层混混,刘二狗的家只是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屋子。
本来他那早死的父母还是给他留下了一间不小的院子,可一个赌徒手里怎么可能留的住钱财,也就是当前的房子没有人要,不然也早就被他变卖充当了赌资。
碰的一声,本来就没有插紧的房门被刘二狗一脚踹开,屋子里除了一床捡来的破破烂烂的被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也从来没有锁过门,真要是小偷偷到他的头上,那估计都会被穷的哭出来。
把两钱塞进裤裆中的口袋里,刘二狗一头倒在土炕上,没有几分钟就陷入了睡眠。
又过了几分钟,房门被人小心的推开,尽管推门的力道很轻,但是年久破旧的房门依旧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呵~呼~”刘二狗的呼噜声响的很有节奏。
砰!低沉的枪声响了起来,呼噜声一下就消失不见,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完成对目标的清除以后,普蕾茜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个地方偏僻到连掩饰都不需要,这么久都没有几个人走过。
回到客栈,普蕾茜亚打开探测器,对着自己看了一眼,绿色,这应该算是惩奸除恶的证明了。
人是没杀错,但天平并没有什么变化,看样子小小的一个混混对倾斜度的影响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下午时分,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死人了!死人了!刘二狗死了。”
这声音里没有多少惧怕,反而有一种不怕事大的凑热闹的感觉。
店小二将抹布往自己肩膀上一搭,脸上带着好奇的快步跑出了客栈,似乎是去打听事情的经过了。
毕竟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有点动静,客栈里的客人就喜欢问他,这不上点心,怎么拿赏银。
普蕾茜亚在尸体被发现以后,一直在观察着探测器中自己的数字,看是否会发生波动,这样也可以知道,天道在判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后续可能会产生的影响。
就这么看了快一个小时,数字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且外面也没有人再讨论刘二狗的死亡,刘二狗引起的波澜已经渐渐平息,一个小混混,没几个人有心情去讨论他。
时间如流水,一晃的功夫,三天就消失无影,到了普蕾茜亚和布庄老板的约定时间。
这三天里,普蕾茜亚根据天道的探测器,一共清除了五个人,都是数字在2以内的建议清除对象,不过天平任然没有发生什么显著的变化。
倒是普蕾茜亚从最初的无颜色的0变成了现在绿色的。
“掌柜的,我的衣服做好了没有?”普蕾茜亚大大咧咧的走进店门,大声问道。
“做好了,您可小点声,最近镇子里不太太平。”掌柜神秘兮兮的对着普蕾茜亚说道。
普蕾茜亚一顿,“不太平?这话怎么说,我听店小二说,不就是死了一个混混么,说不定还是被赌档催债催死的。”
“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三天啊,镇子里发生了八起杀人事件,根据马捕头的侦查,这些案件都是一个人所做...”
“等等,等等,八起?!”普蕾茜亚打断了掌柜的话,她不是才杀五个人么,怎么莫名其妙出了八起杀人案,这黑锅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啊。
“是啊,不过啊,据我大姨子的小外甥说,杀人的不是人,是妖怪!”掌柜说话非常的小声,就跟在说什么惊天秘密一样,“那妖怪喜吃人脑袋,杀人都是在人头上开个拳头大的洞,然后把脑浆全部给吸干。”
“吃人脑袋?开洞?”普蕾茜亚有点无语,要不是其中一大部分的案件是她犯下的,她都快信了掌柜的话。
“是的呀,是的呀,这话我就跟你说,你可不要外传啊。”掌柜说话的时候,小厮已经把做好的衣服抱了过来。
“我知道了,一定不外传。”普蕾茜亚勉强的笑了两下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感觉事情的变动超出了她的预期。
“诶,这妖怪真是害人不浅,咱们镇上的商户每个人都得出银子,一家好几两,真是造孽啊,这一个月才挣多少银子。”掌柜摇了摇头,一边拨弄着柜台上的算盘一边说道。
“出这么多银子?干什么?”普蕾茜亚抱着衣服离开的步伐顿了一下,问道。
“马捕头说,请了个大师过来捉妖,大师的出场费就得五十两银子,造孽啊,造孽...”掌柜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