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思妤不说话,郑慧继续苦口婆心劝她道:“宝贝,求上得中,求中得下,你想想,曲星止是你闻叔叔给他最宝贝的闻苡选出来的女婿,肯定错不了。为了以后一辈子的幸福,现在受点委屈算什么呢?”
郑思妤为难地咬咬唇,随后还是点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转脸布满担忧,“妈,之前你找木辰去勾引去引诱闻苡出轨,那家伙办到一半突然不干了,虽然闻苡后来也和曲星止分手了,但我看曲星止对她完全是余情未了,他们不会再复合吧?”
“放心吧,宝贝,没有木辰,还有别人。现在闻苡和曲星止分手了就好办了,人啊,最怕的不是失恋,而是怕没有更好的替代品。只要下一任来的够快,他们就没有什么忘不忘得了的。实在不行,找个机会生米煮熟饭,到时候他想赖都赖不了。”
郑思妤总觉得事情不会像郑慧说的这样简单,但又想不出什么更快速有效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行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你们也快要开学了,我一会儿去和你闻叔叔说一说,让他走走关系把你安排到曲星止家医院见习几个月,到时候再分到和曲星止一个科室,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机会不就更多了,是不是?”
郑思妤笑着点点头,钻到郑慧怀里,“谢谢妈,你真好。”
郑慧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头,“我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啊?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这几天我不在家,我和家里几个阿姨都打过招呼了,让她们好好照顾你,你也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打电话,知道吗?”
郑思妤一听她要出门,刚刚一脸幸福的表情戛然而止,挺起头满是不赞同地问道:“妈,你又要去见那个人吗?别去了好不好,闻叔叔对你还不够好吗?常在河边走,你总是这样去见他,你要是被发现,我们的所有谋算就全泡汤了。而且那个人”
郑慧却一句都听不进,提起这个话题就不复刚刚的慈爱模样,一把推离郑思妤,横眉怒斥她:“什么那个人,他是你爸爸,就算现在我和你闻叔叔结婚了,他也才是你真正的永远的爸爸!”
“你闻叔叔对我好,会一点公司的事情都不和我讲?对我好会一点都不提你弟弟明年毕业后进他公司的事情?对我好会在我们的结婚之后,家里还随处摆着他前任老婆的东西?”
“那个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他不想收就不想收,还装模作样地和我说什么如果我介意可以把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他没有自觉的吗?哪个女人能允许自己的丈夫天天对着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的东西睹物思人?说什么不收起来是怕闻苡多想,我看他就是一天都没忘记过那个女人,要不怎么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郑思妤见郑慧情绪越来越激动,很想反驳一下她,闻景新平常对她先不说是不是真如她说的这样,但作为一个丈夫,已经完全可以秒杀她的上一任丈夫,也就是郑慧口中的她和郑明源名义上的生身父亲。
她的这个父亲,郑光迎可以说是任何一部反家暴宣传电影中家暴男的真实化形,吃喝嫖赌,打虐妻儿,好吃懒做,无所不为。
提起父爱,语课本上给出最多的描述是“父爱如山”,她和郑明源感受最多的却是“父爱如扇”。
再细究下去,她比她的弟弟郑明源的感受要更深入,因为郑明源是儿子,她不是。
她不明白这样一个跟社会烂泥一样的男人,有什么长处值得郑慧这样惦记。
在他们初中时候,郑光迎因为强奸妇女罪被判入刑五年,服刑期间,她和郑明源想尽各种渠道帮郑慧脱离了这段几近毁了她半辈子的婚姻。
郑思妤实在不明白郑慧好不容易脱离了这段身处地狱般的婚姻,现在还有闻景新这个敬她爱她的新任丈夫,她为什么还会自愿和郑光迎那样的败类搅浑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当局者迷?
郑慧总教育她女人想要过得好最重要的就是嫁得好,怎么到她自己这里,就喜欢和人渣纠缠不清呢?
既然劝不了郑慧,那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把郑光迎这个定时炸弹清地远远的,否则等到哪天东窗事发,他们母子三人没一个能有好果子吃。
郑思妤这样想着眼里闪过一抹狠光,转瞬即逝。
——
等闻景新回到房间时,郑慧正忙着收拾明天飞的行李。
她听到身后渐渐走近的脚步,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身后靠上来的男人。
闻景新轻轻环在她腰间,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轻声问道:“生气啦?”
郑慧手上动作一顿,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没有。生气有用吗?谁不知道这个家里只有小苡才是你闻景新心尖尖上的宝贝啊?我这种草尖尖上的小人物哪有资格生气啊?”
闻景新听着郑慧这种自我挖苦式的另类撒娇,忍不住笑出声,凑近她脸颊印上一吻,“还说没生气?小苡现在情况特殊,她又是个心思敏感的小姑娘,我这个当爸爸的自然要多关心她一点是不是?”
郑慧轻哼一声,依旧不太想理他,闻景新转转眼珠继续哄她,“小苡是这个家里最需要被特殊照顾的重点对象,你是我心里最需要照顾的重点对象,闻太太就不要吃小孩子的醋了好不好?”
郑慧被他不断凑近的短发扎的耳边发痒,转过身无奈笑着推开他,“好好好,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有点气不过,小苡是你的宝贝女儿,我作为一个后妈都可以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甚至有时候都能把小苡看地比思妤和明源更重,你这个后爸为什么不能一碗水端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