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熬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大部分都已经病倒了,能拖着病体才参加考试的人并不是很多。 舒鸢和纪嘉都还是没有中招,参加了考试。 舒鸢考完试后就是寒假了,因为寒假的这段时间刚好是腊月份了,大家都忙着买东西,各个店铺也在招人。 舒鸢去找了一份寒假工。 老师建了一个班级群,方便寒假的时候有事通知,舒鸢没有买手机,让纪嘉帮她申请了一个号,加入了班级群。 舒鸢打算今年自己打个暑假工买个便宜的手机。 外婆虽然有退休金,但是身体毕竟不是很好,那些钱要留着备用的。 舒鸢找了一份在超市的工作,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用电子秤称东西。 老板留着她试用了几天,看着小姑娘干活勤快,也很有礼貌,就留下了。 一直到过年的前几天,舒鸢的工作才结束,老板对这段时间舒鸢的工作很满意,多给了二百块钱。 舒鸢走的时候,老板还表示,以后寒暑假都可以来这打工。 舒鸢拿着钱去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智能手机,就回家了。 舒鸢回家之后,立马就登陆了自己的账号,里面就只有纪嘉一个联系人,还有一个班级群。 舒鸢也立刻就给纪嘉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买手机了。 纪嘉也很开心,以后能随时联系了。 舒鸢家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亲戚过来走动,也就没有买太多的年货。 舒鸢每样都买了一点,至于菜之类的,是外婆买的。 虽然过年的时候是只有她和外婆两个人,但是该有的都没有少。 外婆过年的时候都会炸一些肉丸子,舒鸢很喜欢吃肉丸子。 新年这天,家家户户都起来的很早。 舒鸢和外婆两个人合作,贴好了对联。 两人早上吃了点,中午的时候,外婆做了很丰盛的一大桌菜。 舒鸢拿了鞭炮去外面放,外婆在里面祭祀祖先。 一切做完以后,两人才吃上饭。 下午三点钟过后,舒鸢陪着外婆去了墓地看望外公。 舒鸢给外公烧完纸钱之后,就在别处等着外婆,她知道外婆有许多的话和外公说。 等舒鸢走了之后,外婆开始和外公说话。 “老头子,你要保佑鸢鸢平安啊。” “鸢鸢这孩子命苦,我想着多陪伴她几年,还想看着她结婚,找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我也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怕是不行的。” “你说你走的这么早,就留了我一个人。” 外婆又说了许多的话,才起身回去。 舒鸢拿着剩下的纸钱去祭拜了她的父母。 她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心中有些复杂。 她对她的父母情感很复杂,小时候,父母都很疼爱她,后来却都变了。 父亲沉迷上了赌博,对她和妈妈动辄打骂。 妈妈也被逼得精神有问题了,发病的时候对着她各种打骂,说恨死她了,她活该在学校被人疏远;清醒的时候,却又抱着她痛苦,说自己不该打骂她的,说自己最爱她了。 那个时候,她想着,舒鸢,疏远,原来是这个意思。 渐渐地,她也越来越不爱说话。 再后来,她被外婆接了过来,到了新的环境。 她依旧不爱说话,只有外婆见过她本来的样子。 外婆为此也很忧心,后面,她开始让自己开心起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再后来,为了不再学校看起来像一个异类,她把自己伪装的看起来正常。 脸上总是恰到好处的笑容,实际上内心一片荒凉。 在学校挨打,她不要命似的反击,被人背后说坏话,她一概不理。 本来世间能让她在意的就不多。 纸钱烧完的时候,舒鸢再次看了墓碑上的照片,最后走了。 外婆看着她过来了,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晚上六点的时候,纪嘉过来找舒鸢玩,外婆也让舒鸢去了。 外婆年纪大了,也不守岁,基本就是七点左右就睡觉了。 纪嘉拿着舒鸢去镇上比较热闹的街上逛了一圈。 估计因为今天是新年,大家都在家里面,外面的商店都没有怎么开
门。 开门的只有本地的一些人。 纪嘉去一个商店里面买了一些仙女棒和舒鸢一起玩。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纪嘉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程俞发过来的邀请,想和她一起玩。 纪嘉猜到他可能也是在附近玩,看见她了。 纪嘉拒绝了,说今晚要陪着闺蜜。 程俞也就没有再勉强。 纪嘉和舒鸢三年的好朋友,她也知道舒鸢其实新年这天过得不是很快乐。 舒鸢曾经和纪嘉提起过自己的过去,只是没有说的很详细。 两人玩了仙女棒,又买了点吃的去河边。 新年的时候,河边会放烟花庆祝,一般就是在十一点半开始放的。 来这边玩的人也不是很多,大多数是同龄人。 大家还是更喜欢在家里看春晚的。 还有一部分的人会选择在新年的时候去电影院看电影。 纪嘉买了两瓶鸡尾酒,和舒鸢一人一罐。 纪嘉拿着酒,靠在河边的栏杆上问舒鸢:“鸢鸢,你以后上大学的话,会选择什么专业?” 舒鸢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大概会选择旅游相关的专业吧,当个导游,多出去看看。” 舒鸢问纪嘉:“你呢?想做什么?” 纪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别的事情。 没一会儿,一朵烟花在天空山炸开。 绚丽,转瞬即逝。 舒鸢最喜欢烟花炸开然后坠|落的一瞬间,就好像是天上无数细小的星星散落下来一样。 看的时候,心中会有一点点的害怕,但是又觉得很好看。 舒鸢抬头认真看着烟花,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专注的盯着她。 十二点整的时候,纪嘉和舒鸢说:“新年快乐,万事顺意。” 舒鸢也和纪嘉说了新年快乐。 看完烟花的之后,两人分别回家。 沿着熟悉的路,舒鸢慢慢走着。 舒鸢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回头看过去,是景阳。 景阳在她回头的时候也停住了脚步。 舒鸢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就静静地站着。 景阳上前来,站在她的对面。 他看着舒鸢,灯光下,舒鸢的脸色有点红,看着有种粉粉的水蜜桃的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景阳的心又开始有点不规律的跳动了。 舒鸢开口祝福他:“新年快乐。” 景阳也反应过来,和舒鸢说:“新年快乐。” 舒鸢说完继续向前走,景阳在旁边跟着。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景阳在快要走到路口的时候问舒鸢:“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害怕吗?” 舒鸢其实有点害怕,毕竟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去过,最近镇上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但是按照舒鸢的性格,她会说不害怕。 话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一句:“害怕。” 听到这里,景阳的心下也送了一口气,顺着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舒鸢点了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走的都不是很快。 然而再长的路都是会有尽头的,舒鸢的家也快要到了。 在能看见家的地方,舒鸢停下了、和景阳说:“我到了,谢谢你!” 景阳点了点头,说:“不客气。我看着你走。” 舒鸢点了一下头,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有几步,舒鸢停下了脚步,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又走回来。 景阳看着又返回来的舒鸢,疑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掉什么东西了?” 舒鸢摇了摇头,那个想法在心中挣扎了很久,她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决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