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里说着,擒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进来,男人穿的破破烂烂,粗布衣裳,生的贼眉鼠眼,在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盛延卿点头,谢长里便抬起一脚,踢在男人腿弯处,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此人名叫赵奎,是个挑夫,天冷那会儿给盛家送过炭火,就是他从药店里买了**,还偷偷送进了盛家。”谢长里拱手道。
满屋子人看猴子一样,上下打量着赵奎。
族长清了清嗓子,问:“他买了**,又是给了谁?”
“这个……还是让赵奎自己说罢。”谢长里给赵奎使了个眼色。
赵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破了胆,便磕头边道:“老夫人饶命,是一位夫人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去买药,我都是奉命行事,药也给了她。”
提到夫人两字,大夫人与二夫人坐直了身子,盛家能称得上夫人的,也只有她二人了。
二夫人立即道:“你话说清楚,什么夫人?是我,还是她?”
赵奎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大夫人一眼,又看了二夫人一眼,连连摇头。
盛延卿道:“谢管家,直说吧,是谁?”
谢长里抱拳行了个礼,扬声道:“来人,把采薇姑娘请进来。”
很快,一名家丁推搡着采薇走了进来,她挺着个大肚子,走的有些艰难。
采薇还没站稳脚跟,赵奎便像是看见了救星,伸出脏乎乎的手去拉采薇的裙子,“这位夫人,就是你让我去买药的,你快和他们说清楚。谢管家说,要是我不说实话,就打断我的腿。”
采薇满脸嫌恶,“哪里来的穷要饭的,弄脏了我的衣裳,你赔得起吗?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让你买药?买什么药,耗子药吗?”
采薇矢口否认,赵奎无法,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道:“这位夫人,这是你当时给我的钱袋,这你总不能不认吧?”
陶妈妈将钱袋接过去,呈到了老夫人跟前。
钱袋是用上好杭绸制作的,上面绣了一朵盛开的蔷薇花。
陶妈妈怒道:“采薇,你还敢狡辩,这杭绸价格昂贵,年前老夫人得了几匹,赏赐了各个院子的,这花样只有大夫人得了一匹。这料子是大夫人赏给你的吧?”
“我又没说钱袋不是我的,”采薇甩了甩袖子,扬起脸,“这确实是我绣的,但有人想陷害我,偷走了也不一定,你们就凭这个给我定罪?”
采薇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听她这番说辞,沈妤却大声笑起来,她走到采薇跟前,“采薇,你假传大夫人的命令,骗我去祠堂,回来的路上又命人将我迷晕,移到废院,在把二爷引过去。这里面,买药的,迷晕我的家丁,药店老板,包括假传命令的丫鬟,这些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她盯着采薇,面色冷峻,语气陡然严厉起来,“采薇,这是老夫人给你的机会,要真想查,这些人总能找到,真相也会浮出水面。”
采薇眼珠子滴溜溜开始转,她在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盛延卿的目光似寒冬里的凛冽寒风扫过采薇的脸,她心里发虚,踉跄地退后一步。
盛延卿给谢长里递了个眼色,“如此,那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