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水河面。 某艘壮阔的大船,正在全速向前推进。 从表面而言,大船平常无异,但船内几乎都是全副武装的顶尖强者,他们眼神犀利,随时准备出手歼敌。 某间船舱内,男女相向而坐。 “你不后悔?”姜灿道。 闻言,度三娘目光投向船舱外,心如死灰:“我为他付出所有,而他却这般待我,就当是为我犯下的错救赎吧!” 她本是苦命出身,深知百姓不易。 所以从本心而言,度三娘并不想看到民不聊生的境地,因为这会让她心里难安。 当初答应相助,也是因为心中的爱意。 如今爱已不再,反倒是轻松了许多,也更让度三娘豁然开朗,相比苦命的百姓而言,那心中所谓的坚持,根本不值一提。 “你到底是谁?” “你猜?” 姜灿不答,度三娘也不再追问。 对于后者而言,前者是谁已经不重要,但可以肯定的是,必非常人,否则也不敢轻易招惹孔家父子。 大船渐行渐远,早已远离京都城。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度三娘突然喊了一声:“好像是这里!” “你确定?” 姜灿立即警觉,再三确认。 遗憾的是,度三娘也不确定。 按照她先前的说法,早在一年之前,因孔历桡贪念女色,故而特意把她从梅花楼叫来相陪。 但也只限于船上,并未踏足核心区域。 加上当时视线不佳,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也不知孔历桡在此具体有何目的,因为他从未告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地必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此次出行,也算是来碰运气,至于能否有收获,还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姜灿也不会放过:“赵武,立即让船靠岸,同时迅速对方圆五里的范围进行地毯式排查,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 “是!” 赵武领命,立即部署。 看着这群训练有素,行动果断的人,度三娘心中震惊,眸子本能地瞥向姜灿,心中有一万个疑问。 反观姜灿,自顾喝茶,若无其事。 就这样,两人不说话,静静地坐着,等待后续的结果。 一个时辰过后,赵武来报:“殿…公子,找到了!” “走!” 姜灿兴致高涨,一马当先。 所到之处,尸体屡见不鲜,显然是孔家安插在此的守卫,但全部已被影卫解决,一个不留。 在赵武的指引下,几人一路向前,最后的身影消失在小山坳。 再次现身,已是洞中。 “这…” 姜灿面露震惊,度三娘瞠目结舌。 洞内宽阔而紧凑,全部都是打造兵器的工具,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完整且成熟的兵工厂,因为仅是那些铸造兵器的光膀大汉,估计都得有百余人。 再往里,就是储存兵器的地方。 长枪,刀剑,战甲,弓箭等等,所有军需品,整齐排列,震撼二字已经难以形容。 “岂有此理!” 姜灿怒不可遏,这孔家胆够大,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但他心里清楚,仅凭孔家父子,还不敢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这背后必定少不了姜勇的身影。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争夺皇位。 “真是没想到!” 度三娘目瞪口呆,久久才回过神:“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钱,没曾想竟然私自铸造兵器,难道他要谋逆造反。” 自始至终,自己只是人家的一块垫脚石。 当人家踏过之后,便随意抛弃,甚至不惜捣毁,想想自己心中所谓的爱,是多么的可笑。 “跪下!” 影卫猛然一脚,直接把汉子踹倒在姜灿面前:“公子,我等进入之时,此人正在烧毁账册,想必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汉子身高体胖,看着有些霸道。 姜灿瞥了一眼,也不说话,更没有发问,而是直接拔剑。 “啊!” “啊!” 随着一阵嘶声裂肺的叫喊声传来,汉子的左肩处,早已被戳出了几个大骷髅。 即便如此,姜灿并没有打算罢手的意思,继续挥剑。 鲜血喷出,倾泻而下。 场面骇人,恐怖如斯。 度三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身子缩成一团。 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姜灿的举动吓到了她。 在这之前,两人也有交手,但那都是斗,可眼前的这番行为,就像是换了个陌生人,而且狠毒不留情面。 若是自己没有选择合作,他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 此时此刻,度三娘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看似毫不在意的人,其实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狠角色,即便是孔历桡也不能与之相比。 “我说,我说!” 汉子再也忍不住,只得求饶,从实招来。 汉子名为鲍钢,在此地已工作两年有余,主要负责铸造各种兵器,而这背后之人,正是孔家少爷孔历桡。 “可有证据?” “只有几本账册!” “兵器都运到哪了?” “不清楚!” 一问一答,干脆直接。 姜灿深知,以对方的处境和反应来看,应当没有说谎,于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直接让影卫押下去看管起来。 不过要想把这些物品和人都带走,仅凭影卫还是办不到。 好在临行之时,特意让人通知了沈昱,否则还真是有些难办,毕竟若是等孔家反应过来,必定会节外生枝。 就在此时,沈昱已到:“参见…” “那个…都交给你了!” 没等沈昱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示意对方不必行礼。 前者立刻会意,迅速开始忙碌起来。 三个时辰过后,所有物品全部搬运上船,涉案人员也全部被押至船内,然后在沈昱的一声令下,先行离开。 为保证安全,部分影卫一路跟随。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启禀公子,孔历桡来了!”
“噢!” 姜灿略显诧异,这倒是没有想到,人家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当听到那熟悉的名字时,度三娘身子一怔,但迅速又恢复正常,或许此时的她已经放下,再见已无当日之情。 姜灿没有跑,也没有躲。 他来到洞口,坦然而坐,一副等着客人上门的表情,倒是显得悠闲自在。 约莫一刻钟过后。 相隔老远,就听到孔历桡嚣张的嘶喊声:“快,无论是谁,今日必须死,还有他全家,本少也绝不放过。” 一声令下,孔家众人蜂拥而来。 当看见洞口的三人时,一时竟然有些愣神。 “都特么…” 孔历桡戛然而止,目光定格,难以置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