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霄和殷武王来往甚少,殷武王对他更不曾一顾。
只不过今天这事儿在朝中算是大事儿了,故孟云霄回来才多提了一嘴。
只是他话说出来,唐氏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她冷笑道:“那你知道他妻子是谁吗?”
孟云霄道:“据他说是一寻常女子,具体是谁,暂不得知。”
唐氏道:“我却是亲眼所见,她姓孟名娬,叫孟娬。”
孟云霄或许是没坐稳,或许是真醉了,一不留神从座椅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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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从宫里出来,日头偏西,但炽热非凡。
这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了。
一路从宫殿至宫门,可闻蝉声聒噪,宫人们唯恐这蝉声惊扰了主子,正树上树下地到处捕蝉呢。
宫门外的这条路可没有了浓密的树荫可遮挡烈日。
一出宫门,盛烈的日光把宫门前的直道照得雪亮雪亮的,分外刺眼。
殷珩带着崇咸一出来,不由眯起了眼。
骑兵已经归营,崇礼和崇孝还守在宫门外,备着马。
见殷珩出来,连忙牵着马上前。
一句话没说,殷珩骑上马就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
出了宫城,铺陈在马蹄脚下的便是整洁的街道。
绿荫柳下,蹄声纷至沓来。再转过街口,便是雪清巷,王府门。
殷珩等人进了门,崇咸他们自行去安顿,他便阔步往中庭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招来管家询问:“她还适应么?”
管家笑呵呵地答:“适应适应,还是王爷眼光独到,老奴派去侍奉王妃的人都说,王妃为人亲和,极好相与。”
殷珩道:“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胃口还好吗?”
管家答:“照王爷定的膳单给王妃做的午膳,很合王妃胃口。”
进了后院,院里仍有下人守着,殷珩听下人们说,中午孟娬是和夏氏一起用的膳,然后午睡了一会儿,眼下约摸还没醒。
而夏氏也去下人安排好的院落里休息了。
殷珩挥手让她们退下。
一推门进去,烟儿还守在外间。
烟儿见殷珩回来了,连忙起身,对殷珩福了福礼。
只是还不等烟儿开口说话,殷珩一抬眼就看见孟娬正站在房间里,面对着他的衣橱。
衣橱敞开着,孟娬正手动翻翻找找。
原来她午睡已经睡好了啊。
孟娬边找边自顾自道:“这进个宫面个圣需得这么久么,别说吃一顿饭,就这时间点吃三顿都绰绰有余了吧。我午觉都睡醒了,也不见他人影儿。”
烟儿刚想答话,可殷珩看她一眼,她就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孟娬自己又道:“出去打一场仗回来,千里迢迢地奔波,又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的,当领导的都不放他早点回来休息的么。这又累,天气又热,不是他家相公他当然不心疼。”
殷珩一个眼神,让烟儿退了下去。
他抬脚朝里间走去,脚下都没声音的。
孟娬把衣橱里的一堆衣服弄得乱糟糟的,才从中找出了一身适合夏天穿的单薄透气的里衣,展开看了看,忖道:“一会儿回来穿这个应该可以吧。”
于是她把衣衫挽在臂弯,哪想刚一转身,猝不及防就迎上殷珩,差点撞他怀里。
孟娬怕撞着肚子,又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两小步。
殷珩却怕她跌倒,手臂往她腰上虚虚扶了扶。
恨不得用力将她拥入怀里抱紧。
他不得不时时提醒着自己,她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了,不能莽撞地过于用力,以免箍着了她。
孟云霄和殷武王来往甚少,殷武王对他更不曾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