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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暖春未至春心动,险象环生再出发

“看那原上的枯草,一片荒芜,但假以时日,待到春暖之时,便又是一番盛景,人们常以草的枯荣代指一生,人们都觉得一枯一荣便是一株草的一生。“说着蒂塔已然走到了那原上,她俯下身去,拔了一株出来,接着说道:”可谁又知道,枯荣只是草的叶子,草的根茎经年不变,若无外力摧残,安之草之一生之长短,为什么从未有人发现,因为它弱小得不足道,万物皆有强弱,人们只会关注强者,可强者无需关注,人们忽视弱者,而弱者正需呵护,即使如此,假若真的不去干预,那弱者的生命力也是不可估量的,可偏偏人们不是不去关注弱者,只是为达目的摧残奴役之后,为了良心不痛而选择性的忽视了罢了。“

冬日的午后暖阳是那么的稀少,那么的珍贵,那么的令人向往,忙碌了数天,重建终于有了起色,在这难得的暖冬午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屋后的荒原之上散步,许久无话后蒂塔首先打破了沉默。

凯对这突如其来的感叹显得有些应接不暇,木匠出身的他,从未去想过如此这般的事,他想要去迎合却总又说得不伦不类,蒂塔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迅速便转换了话题,两人就这样迎着冬日少有的暖阳,有一茬没一茬地一直聊到了暖阳西下。他们心照不宣地规避掉了各自的过往。

自那之后,凯依旧像往常一样每天下午去往菲迪尼城内的公共图馆查阅土木工程的资料,只不过借的多了几本,公民出身的他算不上低贱,但绝非贵族,儿时的教育只停留在基础字的他对于《荷马史诗》《历史》之流完全不理解,他唯一知道的只是贵族们常常提到这些,曾经对此不屑一顾的他想要改变,即使只为了一个人,即使只为了能与她好好地、平等地交流。

他无法理解诗歌中飘渺的浪漫,但他希望从古传奇中汲取到先辈的教训,最初的他,认为身份就是他与她唯一也永不可逾越的障碍,但很快,他发现他错了,阻隔二人的从来不是转瞬即逝的身份,而是无知与怯懦筑成的一道厚障壁。

从没有人能真正参透爱情的真谛,那是因为对其的解读总是在改变,我们难以去述说谁对谁错,或许他们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都是正确的,时代在变化、地点在变化,最重要的是人也在变化,形成爱情的主体没有一对是完全一致的,我们去阅读历史不是因为历史完全映射今天,而是因为,站在人类的角度上,纵使千百年的时光也难以改变整体的习性,所以我们要从中吸取教训,但是当我们想要模仿历史时,我们要知道,站在个体的角度上,没有一个个体是完全相同的。

凯并不再打算回避内心的诉求,回避内心的欲望,但他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他还无力去取得相应的回应,他总是要迈出这一步,但此时的他必须积蓄自己的力量,以期在有一天,能够真正承担起这份责任。

又是一天的午后,凯照例前往了菲迪尼城,绕过了花红酒绿的市场后,再次一头扎进了市立图馆里,没有人注意到,在吵闹市场之上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污泥、身戴镣铐的奴隶少年那惊愕的表情,很快那惊愕的表情就被另一种意义上的惊喜所替代了。

图馆似往常一样安静,倒不是因为彼时的人们素质有多高,而是在贵族家家都有家教的年代,图馆无疑变得像是每个城市必有的为彰显气质而修建的面子工程。偌大的图馆竟然难寻一个人影。凯一如既往地热情地向图管理员——一个幽默而不失风度的老头子打了招呼,之后便宛若包场一样,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图馆的内室

只不过这一次还没看多久,外面便爆发出了激烈地喧闹声,按理来说此时的图馆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察觉到一丝异样的凯,连忙摞起了桌上的,蹑手蹑脚地迅速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拉开的空柜旁,把自己与借来的都藏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隙中,随后小心翼翼的把柜合了上去,做好这一切后,便见几个强壮的士兵被几个人领了进来,对于为首的其中一个奴隶样子的少年,凯只觉非常面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要紧的是如何想办法逃出去。只见士兵们搜寻一阵无果后,一个年轻人突然走了进来,与士兵耳语几句后,士兵便退去了,加拉格尔见状赶忙从里面,沿着早就侦察好的小道,从内室绕进了图馆的主厅,直奔后门而去,只不过尴尬的是,到了之后凯这才发现,就在今天后门竟然被锁住了,正当他的脑子处于宕机之中时,一双布满斑点黝黑褶皱的老手从他的身后伸来,正当他万分惊讶之时,那双老手已为他打开了后门,他回头看去方才发现是图馆的老管理员,迫于追兵与回音,凯未敢发声致谢,只是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便火急火燎地向城郊赶去。

途径市场,他从身上为数不多的钱款中挤出了一部分,买了一条围巾,稍加掩饰便立刻朝城门边飞速跑去,当他裹着围巾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城门边上之时,不可避免地被守城的卫兵所怀疑并排查,不过好在有先见之明的凯在之前为自己留了一点钱,之后他把自己剩下的钱全部贿赂给了守门的卫兵,最终,他如愿以偿地安全地出了城,来到城外,他本想赶回农庄从长计议,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万一回到农庄之后,一旦出事必然会连累蒂塔,想到这他渐渐犹豫了起来,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就在这时,一阵熟悉呼喊声传来,向前方看去,才发现原来是蒂塔迎面骑着马走了过来。

凯讲述了在城内的遭遇,他终于重新记起了那熟悉的面孔,那是他曾经的一个街坊邻居,维爱城内一个面包师的儿子,正是他向卫兵举报了自己,在理清了头绪,看清了眼下局势后,凯毅然决然决定出走,蒂塔并未阻拦,并出人意料地表达了对凯此举的支持,只不过更令人意外的是,她也准备出趟远门,她决定和凯一道悄悄重返一遍维爱城,正好借机打听一下凯师父的情况,完成当初对凯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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