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给高奥发出那条关于赞重的信息后，温子哲就把手机卡取出扔在了那片山林里，随后利用干扰器屏蔽了这里的信号。

山路崎岖，树木杂草众多，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他们想根据手机信号找到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从这里开车2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丽山医院，而如果不开车徒步翻过那座山其实也只需要20分钟。

这里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每一条小路，每一条水流，甚至每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头都已经牢牢记在心里，不曾忘记。

一早揭掉医院门口的封条，等在远处，看见高奥坐的车停在了大门口，看着他一个人进入医院。

他走了出来将封条原封不动的贴了回去。

……

“我要你也尝尝失去的痛苦！”温子哲的双眼红的像是在滴血，手里握着的明晃晃的刀挥了下来，冲着高奥的胸口。

“一切都结束吧！”

“子哲！”高奥扯动着身上的绳子，苍白的脸上再没了一点血色，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的喊着温子哲的名字。

手中的刀在贴近胸口衣服的时候嘎然停了下来。

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高奥闭上眼睛，大口的呼吸着。

“子哲，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对吗？”睁开眼睛，高奥盯着温子哲布满血丝的眼睛。

温子哲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朋友的。”高奥见他握着刀的手停在原地不动，接着说。

“在德国……”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高奥就要大口的呼吸着。

“在德国虽然我总心事重重，不爱说话，但是你从来没有嫌弃我放弃我，总是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让我开心。”

“在那里，你，我，肖果儿，赞舟，我们都在一起，我们都真正开怀大笑过。”

“我们是朋友……我们在圣诞节的晚宴上举杯，承诺要一直做……彼此的朋友。”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高奥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这身体不知道怎么了，后背总感觉一阵一阵的冷风灌入，各个气脏似乎都在变得羸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掉一般。

“在德国！”温子哲的手在颤抖，刀尖抵在了胸口的衣服上。

“在德国，你是sar！那里的我们，夜晚一起看的星星，河边一起散步，我们聊着人生，说着梦想……”温子哲的眼神躲开了高奥，拿着刀的手也抬高了一些。

“但现在我们不在那里，那里没有赞重，没有什么该死的新型病毒！”提到赞重提到新型病毒，温子哲的情绪又变得激动了起来。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如果不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挥舞着刀，狠狠的砍在了床头的输液架上。

“因为……因为我们要帮助更多的人！”高奥想要躲开锋利的刀尖，可身体后面顶着的椅子让他动弹不得。

“因为发生了疫情，许多人生病了，我们作为医疗工作者有义务去帮助他们。”

“咳咳咳……”高奥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温子哲，这是你作为医生应该……也必须做的事！”又是一身的冷汗，高奥来不及理会，义正言辞的呵斥着。

即便现在面对疯了的温子哲，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没有后悔回来。

“是吗？”温子哲拔掉床头的输液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帮助每一个病人，是医生应该且必须要做的事情吗？”温子哲蹲下身体，靠近高奥的脸。

突然间，抓住他的衣领，一双血眼近在咫尺的盯着高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