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渊淡声道:“冼春荣无视陛下安危,藐视君权,不堪为朝中重臣,着降为吏部员外郎,调任荆州,无诏不得回京。”
“这次的事情小惩大诫,不过为了震慑诸臣,他既离京五年之内不得返京。”
“陛下以为如何?”
被贬也就算了,大不了将来还能找机会再升回来,可是一旦离开京城,就远离京畿重地,也离开了大晋的权力中心,虽然依旧在吏部任职,可是调派在外的员外郎却只是虚衔并无实权。
朝中三年一次科举,五年一次选仕。
官员更迭更是不胜枚举,五年之内不能回京,也就代表他就算在外做的再好也没机会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等到五年之后他再回来,一切就得从头开始。
冼春荣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在朝中熬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
皇帝对他还算倚重,而且这些年他也帮着庆云帝办成了不少事情,眼见着来年吏部尚年迈就该致仕,到时候尚之位更迭之时,他也有一争之力。
可如今被摄政王这么一弄,这冼春荣算是彻底废了。
就算他将来还能回到京城,可时隔五年,想要再一步步的爬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庆云帝紧抿着唇,拳心握的紧紧的。
冼春荣脸色惨白:“陛下,微臣没有不敬之心。”
“微臣待陛下之心可昭日月,绝不敢有半点藐视之意,求陛下饶了微臣,求陛下饶了微臣……”
庆云帝脸色更加难看。
君九渊瞧见犹豫不决的皇帝,抬眼看着他说道:“陛下如果心有不忍,不如本王帮你?”
“万钧,还不将人拖下去,免得扰了本王与陛下还有诸位大人议事。”
万钧上前,无比熟练的塞了冼春荣的嘴,将人直接拖了下去,从头到尾都未曾去问过庆云帝的意思。
而庆云帝眼见着冼春荣被拖走,又气又恼又震怒。
“摄政王!!”
君九渊,他怎么敢?!
君九渊抬眼:“陛下还有吩咐?”
见庆云帝恼怒之下像是想要训斥,他淡声说道:“还是陛下觉得本王处置的太轻。”
“其实照本王的意思,这冼春荣无视君上,藐视陛下,只是贬官调任也太过便宜他了,不如本王让万钧将人拖回来,陛下直接下令杖杀?”
“想必他的血应该能让朝臣明白,陛下君威容不得挑衅。”
“……”
庆云帝气得瞪大了眼,只觉得一口血到了喉咙口。
要是今日冼春荣真的死在了皇宫里,往后还有谁敢再替他办事,甚至还有什么人敢听他之命与摄政王作对?!
殿中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头皮绷到了极致,而云夙音也是看着嚣张至极的君九渊目瞪口呆。
她之前就听说过君九渊和皇室的事情,也曾听过他当年一些手段作风,可那时候她不过以为君九渊和皇室彼此制衡,就像是电视剧里和那些献之中,那些权倾朝野的王爷一样。
哪怕手握重权,可是表面上和皇室至少还藏着一层遮羞布,就算有所较量那也是暗地里的你来我往,表面上至少会尊重皇权对皇帝忍着一些。
可是云夙音怎么都没想到,君九渊居然行事这般无忌。
眼见着那庆云帝脸上白了青青了紫,喉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被逼迫的羞恼和怒火,云夙音都怀疑君九渊会不会要将这皇帝活活气死。
君九渊淡声道:“冼春荣无视陛下安危,藐视君权,不堪为朝中重臣,着降为吏部员外郎,调任荆州,无诏不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