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然和秦濛扶着林爷爷，回到了办公室。

秦濛将颤巍着身体走都走不稳的林爷爷扶到沙发上坐下，才将他的病情详细的给他说了一遍。

见林爷爷满眼疑惑，似乎是没听懂她说的那些专业词汇，秦濛又用通俗的话给林爷爷解释了下：“您脑袋里的瘤子现在病变了，如果动手术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给它从脑袋里弄出来。当然如果能弄出来，也没其它并发症，您这身体肯定还能多活好几年。如果不能的话，可能您”

“我知道，就是死在手术台上。对不对？”

林爷爷抢着话头说道。

秦濛也没瞒着，点点头：“林爷爷您理解的没错。不过，现在其实还有个相对保险一些的治疗方案。就是咱们继续采用中医手法治疗，像上次那样给您针灸这些，能缓解您头疼，延缓肿瘤病变的趋势，只是效果肯定不如手术好，您可能最多能活半年至一年时间。”

说这话时，秦濛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想到外公曾经的教导，“对病人直接反而是另外一种仁慈”，心里又坚定了几分。

一旁的明浩然看见秦濛眼底里一闪而过的忧伤与纠结，有些心疼她，迈步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见秦濛眼神看过来，他立刻回以一个肯定的神色，表示认可她的做法。

收到明浩然的肯定，秦濛有些感动，心里的难过，也被宽慰不少。

林爷爷低垂着脑袋，似是在想什么，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向秦濛和明浩然两人：“我就一个问题，手术完，头还会不会疼？”

林爷爷脑部肿瘤有些年头了，又是晚期，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对脑部产生了损伤。

即便手术切除，谁也不能保证，脑神经能立即恢复到之前，没有任何疼痛反应的。

看着林爷爷满眼殷切的眼神，秦濛和明浩然都有些不忍回答。

见他们沉默，林爷爷的心中也已有了答案。

他长叹一声，又笑了起来：“明大夫，秦大夫，你们的意思我很明白了，我也知道我这病啥情况。我和你们说句心里话，这几年我是真的难受啊，头疼的我都觉得不如死了解脱。”

“就秦大夫救我那次，我当时就想着只要不疼，活不活着其实也没所谓了。”

林爷爷说着，声音里已满是哭腔，眼泪无声滑落，声音却还在故作沉稳：“所以我决定了，只要别让我再疼了，怎么的都好。”

闻言，秦濛的眸光里顿时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林爷爷，那就听我的吧，我们就选择保守治疗，我保证一定会让您快快活活的过完剩下的时间。”

作为医生，不应该说这么保证的话，明浩然看着秦濛那坚定的眼神，无声的叹息一声，随即也做好决定，一定要帮秦濛完成对林爷爷的保证。

林爷爷听到秦濛的话，登时就要站起身来，给秦濛跪下：“秦大夫，我谢谢你，你就是我的再生恩人！”

秦濛和明浩然立刻慌忙将林爷爷一把扶起。

“林爷爷，您别这样，况且救您，也是我们作为医生的职责。”秦濛宽慰的说道。

闻言，林爷爷神情一震，随后才满含热泪的在他们的搀扶下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秦濛和明浩然将他们原先就沟通过的治疗方案，简单和林爷爷讲了一遍。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治疗周期从原先的一周一次，变成了三天一次。

考虑到林爷爷的身体原因，而山前村又离市区较远，往返也很不方便，更何况林爷爷现在独居，也怕他一个人出个好歹，耽误救治。

深思一番后，秦濛提议道：“要不林爷爷就别回去了，到我们诊所来住吧！这样也方便我平常照看和治疗，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