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了共处的生活,平静无波的生活持续了几月之久,自傅半夏化作的小狐狸和白敛分离后,这样平静安逸的日子竟已经恍如隔世。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一对寻常夫妇般耕作、放牧、砍柴、做饭,两个人自给自足的生活在这处僻静的村落,时不时的,白敛的父兄还会送些食物来,今天炖了鸡汤,明天烙了煎饼这样平淡却幸福的生活,让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
当然,两个人的修行也没有拉下,傅半夏如今虚长白敛些年岁,竟也让傅半夏感受到了几分教授徒弟的乐趣,傅半夏欺负白敛没有了前世的记忆,有时还缠着白敛让他唤自己师傅。白敛每次都会义正严辞的拒绝,但看着傅半夏撒泼耍赖的样子,又觉得无可奈何。
哦对了,霜降也和傅半夏一起住进了村子里。
刚开始凭着一张清丽的面容和一手三脚猫的功夫经常去村里招摇撞骗,没过多久就被人识破了,现在在村里已经落得了个人厌狗烦的下场,在没人敢惹。
霜降感到很沮丧,但傅半夏和白敛日日过些无趣的凡人生活,闲来无事就会修炼功法,哪有心情陪她玩闹,因此如今,她倒时不时的去山上转转,有时还能靠自己并不精湛的功夫猎些兔子青蛙之类,拿来让白敛给她加餐,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忘说:“我是天庭五公主,因缘际会来道下届,待我重回天庭,一定封你为宫廷第一御厨”白敛哭笑不得,又不愿与她计较,倒也只能欣然接受。
白敛如今仍然修习佛法,但对于往常自己执着信奉的无情道法,他有了新的想法,他说:“何为无情?在无情道中认为,绝爱恨,才能见众生。如今我却认为不然,我爱众生,也偏爱一人,可因这一人,我观花有情,我观叶有情,万物入眼入心,为何爱一人,不能修佛法?”
倘若有佛修听到,定然觉得他的想法荒诞不经,有悖道德人伦,可对于白敛来说,或许这一人也是他心心念念的经义。
他爱父母,爱朋友,爱万物,也爱她。
傅半夏并不完全理解白敛所讲的内容,但时而不时也会随白敛学些心法典籍,白敛惊讶的发现,傅半夏对于佛法的理解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独到之处。
傅半夏性子直爽,敢爱敢恨,加之又是九尾狐族,带着天然的对大自然的崇敬与珍爱,傅半夏偶然的妙语,也让白敛十分受启发。
除此之外,自然而然的,傅半夏与白敛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月圆之夜,傅半夏化作本体立于房檐上吸收月之精华。对于妖族而言,吸收月华是他们修行精进的重要方法之一。白敛缓缓在她身边坐下,将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小狐狸头上。
赤红的小狐狸甩动着毛茸茸的尾巴,优雅的迈步走近了白敛,黑色的眼睛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狡黠,在白敛忘我的沉迷于撸狐狸的过程中时,突然亮出了尖尖的犬齿,在白敛的掌心留下一对小小的牙印。
虽然咬了一下,但傅半夏控制着力度,因此只是留下了两个小小的、带着一丝口水的红点,并没有咬破流血。
白敛不由得失笑,对傅半夏堪称报复的小小动作接受良好,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温柔的递上另一只手心,放在小狐狸面前,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还想咬吗?这只手也给你咬。
傅半夏这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边斜着眼睛偷看白敛的表情,一边讨好的伸出粉嫩嫩的舌头,在白敛掌心的牙印上轻轻舔了舔。
白敛只觉得手心一凉,低头看到傅半夏的动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将傅半夏捏着脖颈处的皮肉拎起来,说:“傅半夏,你现在还知道得寸进尺了?”
傅半夏仍然一副无辜的表情,毛茸茸的九条大尾巴在身后晃啊晃,哪怕一言不发也因为小狐狸的形态多了几分傲娇和不经意流露出的性感妩媚。
白敛好像想起什么,突然间福至心灵灵光一闪,将手放在小狐狸的腋下、大腿上轻轻的挠了挠,只见小狐狸的身影急促的扭动,原来的被挠痒痒了,傅半夏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我的痒痒肉在哪里!
通体赤红的小狐狸在地上滚啊滚,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成了一条小小的缝儿。傅半夏实在忍受不了了,连忙张口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好师尊,快收了神通吧”
白敛手下在地上打滚的小狐狸突然红光一闪,变成了人类少女的模样,傅半夏今天穿了一袭宽松的墨色长衫,上面影影绰绰的绣着许多深浅不一错落有致的墨竹,衣角翻动间,仿佛是一阵清风吹过竹林,竹影横斜,轻轻摇曳。少女柔软的身姿在墨竹下半遮半掩,散发着不自知的媚态,却也还带着一丝少女的清纯羞涩。
少女趴在白敛的胸前,身体被挠痒的感觉还没有退去,傅半夏温香软玉的躯体半倚在白敛怀里,胳膊还搭在白敛的腿上,白敛的手轻轻放在少女唇畔,少女嘴边含着未散的笑意,眼角还有一丝水痕,显然是刚才的挠痒痒让她哭笑不得。
白敛没有犹豫太久,低头在少女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双目相对,两个人的眼里都带着畅快的笑意。
不等白敛再次俯身亲吻少女的唇,傅半夏却从白敛的腿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甚至还窜出去几米远。
站在不远处,傅半夏挥手取出流光剑,道:“许久没有和师尊讨教一番了,不若我们现下过几招?”虽然原先打不过半步渡劫的师尊,但是面前这个和自己修为相仿的小师尊,他还是可以欺负一下的,傅半夏在心中偷笑,面上也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