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拂衣坐在床榻边,伸手抚过那大红的龙凤锦被,上面龙凤成双,十分精致奢美。
他神色温柔地想,等她回来,一定会喜欢的。
后来殷容不禁回忆起白天明雁君主动去他御房时的光景,细细回想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试图想从中找到一点她想真心实意与自己重新开始的痕迹。
然而,随着他反反复复地揣摩,他面上的温柔欢喜之意就渐渐地淡了下去。
他莫名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说的那些话,与其说是要与他重新开始,更像是在与他诀别?
脑子里一旦冒出这样的想法,就怎么都遏制不住。
他心头有些沉有些慌,倏地站起身来。
不行,他等不了明天,他今晚就要去把她接回来与自己圆房!
紧接着殷容发现,这寝宫里一切都没有变,明雁君什么都没有带走。但是那杆长枪不见了。
继而他又想了起来,之前她用那杆长枪救驾时在宫里杀了不少的禁卫军,后来他对那长枪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想着以后她会不会用它来对付自己,便让她不得在寝宫里放置长枪。
明雁君十分配合,让人把自己的长枪送回将军府去搁置了。
随后殷容叫了宫人进来,见明雁君往常身边的陪嫁丫鬟和嬷嬷一个都不在,他一问之下才得知,今日全被她带出宫去了。
殷容立刻对自己身边的太监下令道:“着人去准备,朕要去接皇后回宫!”
说罢他无意间低头一看,不由顿了顿,脸色霎时有点难看。
他腰间佩戴的帝王玉不见了。他瞬时就想起白天在御房的时候他抱过明雁君,当时明雁君并未有任何抗拒的举动。
难道是那时,她顺走了自己的腰佩?
这样想着,他当即大步往寝宫外走。太监率先小跑着去调禁卫军。
这个时候他本不宜出宫,只不过旨意已下,谁也拦不住他。
当他前后簇拥地到达将军府时,将军府的大门紧闭,周遭静悄悄,连一个值守的禁卫军都没有。
殷容有些气闷,道:“去叫门。”
太监便上前去叩门。然而叩了许久,都无人应。
殷容耐心全失,令禁卫军道:“把门冲开。”
禁卫军上前,直接大力地撞门。数名禁卫军齐齐使力,撞了将近十下,府门后面的门闩才应声而断。
接着禁卫军推开府门,吱呀一声,缓缓将里面的光景呈现出来。
这一看,只见院中满地是血,那些禁卫军大部分趴在桌上,脖子上的豁口血肉翻起,鲜血如红色的锦布铺桌,延展开一场死亡的盛宴。
这画面太过刺激人眼球,大门里面的空气,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血腥。
一些粉面太监当场往旁边干呕了去。
殷容死死抑制着胃里张狂的翻江倒海之感,比起恶心,充斥着他四肢百骸的更是滔天的愤怒。
她竟然敢。
她竟然真的敢背叛他!
她杀了他的禁卫军,只留下这座空荡荡的府邸!
怒火几近让他面容扭曲,他阴沉沉地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去,去给朕捉拿皇后!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等他抓到她,定要让她为今日的背叛付出代价!他定要让她追悔莫及!
当晚,殷容派出数千禁卫军,循着明雁君一行人出城的踪迹去追。
他一宿未眠,双眼血丝通红,坚持等着禁卫军把她给他抓回来。
殷容拂衣坐在床榻边,伸手抚过那大红的龙凤锦被,上面龙凤成双,十分精致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