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们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
“听说是这粮铺里查出了私盐,现在官府要严厉追查,所以抄了铺子呢。”
“唉,那可真可惜。这粮铺的价格公道实在,这被抄了,苦的还不是我们。”
“我听说……这陈记老板是得罪了什么人……”
官兵扶着佩刀,从铺子里出来时,百姓们哪还敢评头论足,官兵往前一驱赶,围观百姓顿时做鸟兽状散了。
最后,一道封条封上了陈记粮铺的大门。
不光陈记的粮铺,还有其他打着陈记招牌的铺子,也一律全都封了。
彼时,谢钰正在永宁街的街头一处茶楼雅间里品茶。
这雅间的位置相当好,从窗户看出去,恰好能够看见永宁街上陈记铺子被查封的光景。
陪同着他的还有平日的几个官家纨绔子弟。其中有一个便是刑部掌管刑狱的官员家的公子。
谢钰呷着茶,听身边的官家公子奉承笑道:“这下你算是除去心头一恨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往往都是这个下场。”
另一人道:“我听说这陈记的老板是一个长相漂亮之人,究竟有多漂亮?”
谢钰细细想了想,笑道:“确实相当漂亮。”
“那……”
谢钰看了看哥儿几个的表情,又道:“就这么让他白白死去确实可惜,你们放心,等这件事情了了,横竖一个死囚犯,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沾沾;不过进了牢狱,身上怕是没几块好肉,你们也下得去口?”
几个纨绔子弟哄笑道:“这有什么,只要脸蛋是好的不就成了。”
谢钰知道他们几个好这口,故特意没让人往旭沉芳的脸上招呼。
随后,谢钰的管事把各家陈记铺子被抄的结果送到谢钰这里来。
前一刻谢钰还心情很好,下一刻看到管事记录的本子后,脸色就慢慢地阴了下来。
几个纨绔子弟也是有眼力见的,起身拍拍谢钰的肩膀道:“既然你有正事要忙,兄弟几个也就不打扰了,这茶改天再继续喝。”
大家伙陆陆续续地离了雅间,房里只剩下谢钰和他的管事。
谢钰抬起头,阴沉沉地看着管事,道:“怎么回事,只查抄出这么些点儿东西?”
这本子上所记录的正是各家陈记铺子所查抄之物,只是上面真正值钱的少得可怜。
谢钰又语气阴翳地问:“陈记的账本呢?”
管事道:“别说陈记各家铺子里真正抄出来的东西不多,铺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账本。铺子柜面上连存银都没有几两,像是早就有所准备搬空了似的。”
谢钰原以为把旭沉芳弄进牢里去了,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接手他的铺子,可没想到接来的居然是个空壳子。
先前陈记铺子也赚了好几个钱,他费气费力地派人搜罗一场,却一无所获。
谢钰气得把把本子摔在地上,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你赚来的钱带进棺材里!”
孟娬回到王府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夏氏便焦急来问:“陈芳怎么样了?”
孟娬顺口就道:“被人打了一顿。”
“严不严重啊?”夏氏问。
孟娬神情谈不上轻松,嘴上轻描淡写:“他说暂时死不了。”
夏氏心神不宁道:“什么叫暂时死不了?那就是很严重了?”
孟娬道:“娘不要担心,现在阿珩不在,唯有你管好家里,外面的这些事交给我。我保证,旭沉芳不会死的。”
围观的百姓们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