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当初殷武王平七藩王都能杀得藩王片甲不留,眼下这一败了,还落得个生死未明,也太蹊跷了。”
殷珩道:“再厉害的将军也不可能永胜,阴谋也好阳谋也罢,胜败皆乃兵家常事。”
虽然后来一阵子,殷珩没出什么画,孟娬也没再拿画上街去卖,但这也不影响先前卖出去的画在城里正借着殷武王的事迹而掀起了一股风潮。
城里有人曾得幸见过殷武王的丹青手迹,发现那些字画与殷武王的手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等再来寻卖画的人时,卖画人却再也没在街头出现过了。
于是那几幅仅有的画在一些人手里连连辗转,画价也是一涨再涨。
旭沉芳再到孟娬家来时,也随身携带了两副画卷。
彼时他坐在长廊上,眼眸里兴味缭绕,将两幅画徐徐展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殷珩,而后笑眯眯地对孟娬招手道:“阿娬表妹,正好前些日我弄到了一幅据说是殷武王的真迹,你过来瞅瞅,和你家阿珩画的画,哪个更好些?”
殷珩窄了窄眼帘,目色凉薄地看着旭沉芳。
然旭沉芳丝毫不受影响,向来以拆穿他为乐。
孟娬闻言,便兴冲冲地过来,半信半疑道:“你去哪儿弄到的殷武王的真迹的?是真的么?”
毕竟最近殷武王实在流传得太火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于是各种与殷武王有关的假冒仿品便开始层出不穷。
什么殷武王用过的刀啊剑啊,殷武王戴过的扳指啊,穿过的衣服啊等等等等。
旭沉芳挑唇笑道:“我一般不收藏赝品,要弄当然是得弄顶真儿的来。”
孟娬过来和旭沉芳一起坐在长廊上,待旭沉芳把两副画完完全全地展开在孟娬面前时,孟娬看看左边的,又看看右边的,俱是一样的闲意其中,又暗藏恢宏。
旭沉芳挑眉道:“阿娬,还认得出哪幅是他画的么?”
孟娬道:“当然认得出,这两幅画区别还是很明显的,阿珩的画楼蒙在雾霭中,这边的这幅却是浸在烟雨里,还有远山的山影也不尽相同。”
两幅画皆是了得,没有具体地描绘雾霭烟雨是什么模样,却能叫人一眼便能看得出。
孟娬自是记得清楚,这是殷珩画的第一幅重楼远山画,在卖出去之前她看过无数遍。
旭沉芳问:“那你觉得这两幅画像么?”
孟娬白他一眼,道:“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像什么像?”
旭沉芳道:“我说的是画韵。”
殷珩适时开口道:“山水画基本都大同小异,我以前也十分有幸见过一次殷武王的手迹,印象深刻,故模仿着临了一幅。”
旭沉芳道:“既然王兄印象如此深刻,那怎么不仿画成一模一样的呢,还刻意仿得不一样?”
殷珩垂眼牵了牵衣角,气定神闲道:“可能我看的那幅也是赝品,一仿再仿,偏差就大了。”
“……”旭沉芳眯了眯眼看着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孟娬惊奇道:“旭沉芳,阿珩的画怎么又到了你的手里?”
旭沉芳顿时又眉目生笑,道:“自是买来的。你知道现在他的一幅画在城里卖多少价了吗?”
孟娬问:“多少?”
旭沉芳抚扇道:“他那幅王阁鎏金图,已经涨到快上千两银子了。就算是赝品,听说也是这么久以来模仿得最像的一次赝品。”
孟娬一脸肉紧加心疼。
孟娬道:“当初殷武王平七藩王都能杀得藩王片甲不留,眼下这一败了,还落得个生死未明,也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