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看到吕宁眼角有一行泪。

先是一惊。

旋即，又惊喜起来。

自己说的话，吕宁能听到，却不能回应，不能动，只能默默的悲伤痛苦。

沈嘉突然很爽！

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憋屈，当着吕宁的面，倾泻出来。

她只能默默承受，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仿佛，自己的话都变得有意义！

沈嘉轻轻弯下腰，靠近吕宁耳边，说道：

“你能听到呀？”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之所以变成这样，是我一手策划的。”

喀嚓~

轰隆隆~

吕宁听到她亲口承认，脑海里像是滚动了惊雷，撕裂了她的灵魂，心里震惊愤怒又仇恨！

沈嘉阴森咯咯笑道：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

“我承认，我对你心里愧疚，自责，害怕，恐惧。”

“而且很不安。”

“但是，我没选择。”

“你成了植物人，死了，这些都将成为秘密，没人知晓。”

“我今晚将会成为酒宴里最耀眼的人，让周紫嫣跪在我面前求饶！”

“可惜，那场面你看不到了。”

“你能成为我登上魔都至尊地位的踏脚石，也是一种荣幸，不是吗？”

沈嘉摸着吕宁缠绕着绷带的脸，神情惋惜，说道：

“我会再来看你的。”

“等我把沈家完全掌控在手中，就替你摆脱这种暗无天日的痛苦。”

“只当是对你的赔偿。”

“我是不是很仁慈呢？”

“嗯！”

“这样我们就两清了，不要感谢我，我们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应该的。”

“哈哈哈……”

沈嘉说完，直起身，转身离开了。善恶，确实不是俗人能评判的。

吕宁听到关门声。

暗暗咬着的牙和被子下紧紧握起的拳头，缓缓松开。

仿佛是绝望后的躺平。

这一次。

她终于领略了生死，见证了善恶。

沈嘉的一番谴责、忏悔、嘚瑟……连她都分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的话。

让吕宁明白了。

韩风给她说的话，不是空泛的大道理。

他经历过，而且深深感受过。

突然觉得。

大善圣人和大恶凶神，最纯粹，最值得敬重。

而韩风个混蛋，就是大善和大恶融合一体的大魔鬼！

吕宁的原有认知被颠覆，仿佛世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