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哂道:“见过和发生冲突,应该是两回事罢?今天那位钟长史来到我老师顾大人府上,对我们师徒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便拂袖而去,难道这便算是冲突?”
郭正却不和他争辩,冷然道:“你肯承认便好,如今钟长史被人刺杀于瑞王府门前,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本官依律要将伱拘押审问,来人!”
随着他的一声招呼,十多名顺天府差役闯进帐内,如狼似虎地扑向马骥。
“放肆!”
王蘅一声怒斥,身前案上放置两柄连鞘横刀铿然长鸣一起出鞘,寒光闪处齐齐插在那些差役前方。
“妄动者,死!”
听到王蘅冷冽如冰泉的声音,那些差役齐齐打个寒战,立时裹足不前。
郭正大怒:“王蘅,你敢阻挠我顺天府办案?”
王蘅反问:“那什么长史是何时死的?”
郭正一怔后答道:“巳时三刻。”
王蘅转头又问马骥:“当时你在哪里?”
马骥坦然答道:“正在来此的路上。”
王蘅再问:“可有证人?”
“我骑了一匹很醒目的白马,人么……”马骥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也比较醒目,所以沿途该有不少人注意,能做证人的,三五千总该是有的。”
王蘅转回头望向郭正:“你听到了?”
郭正冷笑:“听到又如何?这案件到底如何,须由我顺天府审问才能定夺,王小姐怕还没有过问的资格!”
王蘅举起右手,将一物展示在他面前:“它也没有资格吗?”
郭正定睛望去,见她手中是一面莹润无暇的圆形玉牌,周围五龙盘绕,中心处一個篆的“武”字,下面又有四个小字“如朕亲临”!
“这是太祖皇帝的五龙玉符!”
郭正失声惊叫,额头渗出涔涔冷汗。
王蘅道:“既知是五龙玉符,你该如何?”
郭正当即推金山倒玉柱向王蘅拜倒,口称:“臣顺天府丞郭正,见过太祖圣人!”
他所敬畏者并非这枚小小玉符,甚至并非这玉符代表的太祖李赓,毕竟李赓再是英雄盖世,也已在几百年前作古。
真正令他心惊胆战的,是传说中执掌这枚玉符的人。
若眼前的王蘅与那人有关,便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找王蘅麻烦。
王蘅收起玉符,淡然道:“你是职责所在,该办的案子只管去办,但用心须持正,若是公器私用陷害无辜……”
郭正抖如筛糠:“下官不敢!”
等到王蘅说了一声“走罢”,他才如蒙大赦般,带着一群手下狼奔豕突而去。
马骥试探问道:“王小姐,那五龙玉符?”
王蘅随意地道:“我近来拜了‘浑天监察院’的监正元太师作师父。此次入京前,他说京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太多,所以送了这玉符给我护身……咦,你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好?”
马骥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刚刚庆幸有夫人的大腿可抱,却忽然想到家中已是自己妾室的林瑾以及越来越纠缠不清的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