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凤翔说:“请问这位仁兄高姓大名?”
“名字太多,你想都听一遍吗?”这个人一本正经地说。
刁玉贵小眼睛滴溜一转:“你要是说我们就听!”
“你不是说要切磋切磋吗?”这个人问刁玉贵。
“那总得知道切磋的人叫什么名字啊?日后我说我曾经见过江湖上有人用十三节软鞭,人家问我是谁,我说不知道名字,这多不好?”
“既然我躲到天涯海角两位都能找到我,我就不扭扭捏捏的了。”
这人开始说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到一半经常想起来有名字没说,所以又从头来过把忘记说的名字加上去。
刁玉贵一边听,一边心里琢磨:“这个人易容术精湛,看来是个江湖有名的骗子,为人又低调,如果不是被我们师兄弟两个人撞上了,可能都不知道江湖有这号人物!”
就听那人最后说:“前几天好不容易逃出来,最后一个名字叫做田宝蛟。”
如果此时风乾胜和胤天在,他们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面前这个精通易容术的居然是田氏钱庄大掌柜的——田宝蛟!
刁玉贵和伦凤翔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感觉,听到就算了。
“怎么?你也有被抓住的时候?”伦凤翔问。
“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不过没事,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就能逃出来,我把脸和狱卒的换了以后跑出来的,你们要不要看看田宝蛟的样子?”
说完也没看到这个人有什么动作,脸上的样子突然一换,变成了一个圆圆脸大鼻子的田宝蛟,不过和现在消瘦的身形有些不相称,那么瘦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富态的一张脸,看上去有点好笑。
刁玉贵问:“朋友,你师承何人?”
田宝蛟笑了笑:“不能说,我太丢师父的脸了,不能说。”
伦凤翔:“我看你用十三节软鞭,要知道江湖上会用十三节软鞭的人很少,我认识一个人会用,不知道田兄是否认得?”
田宝蛟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不认得不认得,你们两个到底想怎样?我算是栽了,跑也跑不过,说不得就要和你两个人比试一场。现在唯有打赢你们我才能够脱身!”说着他重新亮起了十三节软鞭。
老实说刁玉贵和伦凤翔看着这十三节软鞭有点发怵,笑苍生教徒弟的时候经常拿着十三节软鞭抽他们,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来,在他们不好好练功的时候从后面照着后背来那么一下子。
十三节软鞭比较长,每一次笑苍生都不用走到跟前,只要远远地掏出来这个鞭子就可以教训徒弟了。他曾经说过:“这十三节软鞭是给懒人用的,你看我不用动,想拿什么都可以!”
但是两个人知道,十三节软鞭很多都是童子功,要从小开始练习如何把力均匀地送到鞭子头。虽然说是给懒人用的,但是要想日后做懒人,前面的功夫是没少花,能练成十三节软鞭的都是有悟性有毅力的人!
刁玉贵说:“虽然都说十三节软鞭是给懒人用的,但是这位朋友能够练这个,证明你其实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我不懂你为何甘愿在江湖上做一个无名小卒也不愿意闯出个名号来呢?”
田宝蛟仰天大笑:“名号是什么?那都是些身外物,得来有什么用?只不过肩上的责任更大一些而已!我平生不爱与人争,论功夫我相信你们两个人都打不过我。算了,两位小兄弟,对不起了!”
说完两个人就看到眼前一阵黑烟起,伦凤翔赶紧冲上前去一看,田宝蛟已经不见,只留下了地上的一堆衣服和他骗来的钱。
半空中传来他的声音:“小兄弟,怎样?无迹可寻了吧?每种功夫都有弱点,你的追踪术也有。但是你放心,这种功夫只有我一个人会,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人,后会无期了两位!”
伦凤翔看着地上的衣服,对刁玉贵摇了摇头:“师兄,没有了任何标记,我追不到他了。”
“体味呢?体味也没有了吗?”
“他刚刚那股黑烟是一种干扰素,现在已经很难辨别出他的体味了!”
“唉,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师弟,如果你再看到他易容的样子,你能找出来端倪吗?”
“我觉得这么好的易容术,会的人也不多,你没发现他的脸都是真脸吗?我现在怀疑他的脸张张都是从真人脸上扒出来的!”
听到伦凤翔这么说,刁玉贵马上问:“那他到哪里找真的人脸?总不能抓一个活人就照着扒啊!活扒人脸,这得有多恐怖?”
“是啊,可是如果不是扒真的人脸,他去哪里找人脸呢?”
两个人思考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死人!”
伦凤翔说:“刚死的人脸可以用,这个人一定需要偶尔补充存,因为他既然到处骗人,所以很多身份一旦犯事,他就不会再用,这个时候他就必须要补充新的人脸。”
刁玉贵点了点头:“师弟,你想不想找到他?”
“当然想啊!我还重来没有跟丢过人呢!今天咱哥俩算是阴沟里翻船了,这个面子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如果咱哥俩要是再找到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倒要叫他知道笑苍生的徒弟不是白给的!”
“对,这种人一定不能让他逍遥了,空手套白狼到处骗老百姓的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起码咱们也要看住他,让他不能放肆地去骗百姓们的血汗钱!”
刁玉贵接着说:“师弟,我觉得最近京城不太平,你是个官盗,你去王宫打探打探消息怎样?”
伦凤翔点了点头:“追田宝蛟的事情不用着急,但是这无缘无故井中下毒可比骗人钱财严重多了,我也觉得这事不能不管!”
两个人说干就干,伦凤翔马上就离开溏口来到了京城,刁玉贵则乔装打扮从另外一个城门处也进了京城。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突然分开了两个人都大呼受不了,没办法只好分头进京城,并且约好了在庙市附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