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注意到他说的“我们队”。

“那你还要回去当消防员？”

苏耿星总是有点不服气，开了口：“人这辈子就一条命。珍惜生命啊，别赌了，谁知道下次能不能活着出来呢？”

“确实不知道。”

“那不就是了？你尽力过这一次了，对得起了。接下来为自己活着，也不能算错吧？”

“不能算。”张琦坦然说。

“对吧，你看……”

楚河打断了苏耿星的话：“得了，别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苏耿星犹豫了一会儿：“你多少替老婆孩子想想。”

张琦笑了。

“谢谢你们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也知道你们是真拿我当兄弟，跟着你们绝对能混口饭吃，我先谢过。”

楚河猜他接下来有个但是。

“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张琦说。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世界上总要有警察，要有军人，要有做这些事的人。要不然，日子是过不安乐的，会有更多人，吃不上一口饭，过不好这一生。”

张琦淡淡地解释道，也不知道是对苏耿星、对楚河，还是对他自己。

苏耿星原本张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嘴，此刻也闭上了。

“能与你们并肩作战，我很荣幸。”张琦拍拍楚河和苏耿星的肩膀，“希望你们以后一生都顺遂平安。”

“都平安，你也平安。”苏耿星小声说。

张琦认真地点点头，像是用心接受了这句祝愿。

“很高兴和你并肩作战。”楚河说。

很高兴你们都活下来。

“你们之后会回南方？”

“要回的。”楚河说，“年底准备和媳妇儿订婚。”

“我靠，差不多得了，这事你秀了两个月了！弟妹天天带着个大钻戒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还不让人摘！”苏耿星抱怨道。

“你有什么意见？”楚河反问。

“我意见大得很！就说我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大钻戒就不能给我也买一个？”苏耿星直接开口，“弟妹那个看起来有十克拉吧？我不贪心，你买个三克拉的就行。”

“滚！”

张琦听着他俩扯淡，笑着站了起来：“不扯皮了，我回去了。等你俩离开津海之前，来我家做个客吧，请你俩吃饭，带上家属一起。”

楚河和苏耿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走廊尽头正站着一个女人冲着他们微笑。

她手里牵着个小男孩，小男孩脆生生地喊张琦：“爸爸。”

张琦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冲孩子伸出手：“来。”

小男孩马上毫不留恋地从妈妈那里冲过来：“爸爸抱！”

“回家回得少，不塞点糖他不爱理我。”张琦将孩子抱起来，对楚河他们解释道。

楚河、苏耿星：“……”

敢情糖是这么来的。

“爸爸，还有糖吗？”孩子问。

“有啊。”张琦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全塞给他。

孩子却只拿了两块，递给楚河和苏耿星。

“叔叔，请你们吃的。”

“谢谢你。”楚河接过来。

这次，他终于看见了，是哆啦a梦头像形状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