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别来无恙。”
缪姝的问候轻飘飘的,仿佛中间不曾隔着山和海的距离,也没有阔别多年的生疏,温淡从容一如往前。
霍凝视着她,只是眸色深沉了一些。
他始终没有言语,再加上他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看不出他此时的真实内心感受。
缪姝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只是美眸里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泪光。
她也不再说话,就这样深深地跟霍互相对视着,用目光交流着无法出口的思念。
小赵阖上了车门,知趣地缩回了驾驶室,不再充当电灯泡。
车门关阖的声音惊醒了霍,他收回了目光,语气很淡地应了一句:“回来了?”
缪姝垂下了眸光,轻声道:“离开的这些年,我日日夜夜思念云城故乡,思念父母弟弟,还有思念……我俩曾经的过往……”
“你中午没喝酒吧!”霍打断了她,语气始终很冷淡。“哈桑王妃,请记住你的身份!”
缪姝没有介意他的抵触情绪,只有浓浓的愧疚和歉然:“阿,对不起。”
霍不想继续跟她对话了,没有说再见他就直接拉开了车门。
“阿!”缪姝再次喊住他,清泠的声音带着一抹隐隐的哽咽。
霍蹙眉,面色阴沉地再次觑向她,眼神多少带了点不耐烦。“还有别的事?叙旧就免了,我没兴趣!”
缪姝的贝齿轻咬着花瓣般的红唇,躇踌片刻后,轻声接道:“听说前段时间阿玦跟你的妻侄起了冲突,闹得很不像话。他从小被家里宠坏了,为所欲为,我担心他早晚闯祸。还好你教训了他,让他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爹妈一样惯着他。我以他姐姐的身份为他做过的混账事向你道歉,希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霍点点头,神色晦暗不明,语气还算平静:“我没跟他一般见识。”
“听说你结婚了。”缪姝深深地凝望着他,声音温柔而悲凉:“她对你好吗?你过得幸福吗?”
“幸福。”霍的回答短简有力,面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缪姝似乎明白了他的欲盖弥彰,她强忍着酸楚的泪意,欣慰地道:“只要你幸福,我别无他求。”
霍看了眼腕表,问她:“你还有别的事?”
“阿,我们久别重逢。这些年我攒了许多的话想对你说,我们能找个地方坐坐吗?”缪姝真诚地问道。
“没空!”霍一口拒绝。“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他真有正事忙,不是托辞。
缪姝看着一直抵触她靠近的男子,悲怆的情绪令她透不过气来。一只纤手轻按着心口,她终于破功了:“阿,你真这么恨我吗?我们做不成恋人做不成夫妻,难道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么!”
霍无语,终于没忍住:“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更没必要单独说话。毕竟你我都已婚,避嫌懂吧!”
“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晚上一起吃顿饭可以吗?”缪姝怀着最后的希翼和期盼,小心翼翼地问他。
霍如实道:“真没空!我晚上要陪我老婆烛光晚餐。”
缪姝娇躯微颤,她睁大美眸定定地凝视着他:“你爱她吗?”
霍沉默片刻,脸色有点难看,语气愈发冷淡:“这些没必要跟你汇报吧!哈桑王妃,请摆正你的位置,我不是你的臣民!”
“阿,能不能别这样对我。”缪姝强忍悲伤,哀求他:“可以像过去那样喊我姝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