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你且说说沮授犯了何事?” 许霄问道。 许攸对着许霄拱了拱手,然后道:“丞相,在下知道沮授先生与您的关系,也听人说过沮授先生曾经来找过您。” “此时在您的心里,或许对在下已经不信任。” “可是在下还是要将一切都说出来。” “在下相信,如丞相这样的人物,一定会秉公行事的。” 许霄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或许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事情的真相还会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忙着对付曹操、刘备、孙坚的时候,在冀州究竟每日都在发生些什么啊。 “许霄,你尽管说便是。” “喏。” 许攸接着道:“丞相可还记得郭图?” “那位犯下大错,被您责罚永不任用的郭图。” 许霄道:“我自然记得。” “他联合袁熙意图谋反,最后失败,这才被我责罚,永不任用。” “不过,我却听说他最后到了你的身边。” “是,丞相!许霄的确收留了郭图,不过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还请丞相能听在下细细道来。” “嗯。”许霄应了一声,示意许攸可以继续说下去。 许攸这才道:“丞相,当初郭图犯下了那么大的过错,他便是死一万次也是死不足惜。” “不过,丞相仁慈,最后还是放过了郭图的性命。” “不过,郭图在冀州显然是呆不下去了,各大世家、还有朝中的大臣们几乎都对他充满了敌意和轻蔑。” “就连那些与他有旧的人,也疏远了他,断绝了往来。” “当时,许攸也是一样,不敢与郭图有任何接触。” “无奈之下,郭图就想着离开冀州,到别处谋生,他出身自豫州,自然就想回去。” “可是就在他准备好一切,准备走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拦住,不准他离开邺城。” “想要阻拦郭图的人就是沮授先生。” “他直接拿走了郭图的一切财富,还将郭图给关入了监牢之中。” 说着,许攸朝着许霄走近了几步道:“丞相,郭图有错,他也该死。” “但是既然丞相放过了他,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那他离开或者是留下就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人不得干预。” “可是沮授不止干预了,他还拿走了郭图的一切,将郭图打入了监牢之中。” “这样的做法,您认可么?” 许霄静静地听着。 许攸的话,应该做不得假。 因为这种事,知道的肯定不止他一人。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稍微打听一下就清楚了。 他根本做不得假。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真的。 沮授刻意刁难了郭图。 “然后呢?” 许霄问道。 “这件事在当初闹出了不小的风浪,许多人都知道了。” “有的人大声叫好,说郭图是活该,早就该处死的。” “这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毕竟郭图得罪的人,真的不少。” 说到这里,许攸的脸上也有几分尴尬。 其实何止是郭图,他不也一样不受待见? “也有人对此表示十分地不满,想要救出郭图。” “但更多的人却是不加理会。” 许霄看着许攸,“你是帮郭图的那个?” “不不不!” 许攸连忙道:“在下哪有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胆子啊。” “您不在冀州的时候,一切权力就都落在了沮授先生的手上,在下岂敢与沮授先生为敌?” “是荀谌先生出手的,也只有他才能与沮授先生抗衡。” 荀谌。 原来是这个时候牵扯了进来。 不过事情的走向还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许霄的印象里,荀谌和沮授的关系不差。 即便当初再多袁绍麾下时,这两人也都是不参加任何的争斗,只是因为各自的出身,被迫顶在了前面。 其实这两个人是惺惺相惜的。 可是现在,沮授和荀谌在他的麾下竟然还对上了。
“丞相,当初我们还在袁绍麾下之时,荀谌先生就是整个豫州氏族的核心。” “不过,他这一次选择与沮授先生正面应对,一定不是因为郭图是豫州氏族的人。” “而是因为沮授先生做的事情,他真的难以忍受。” “荀谌先生出面,沮授先生自知理亏,也不敢过多纠缠,最后还是放了郭图。” “不过却说郭图背叛过丞相,一定不能离开邺城,限制了郭图的自由,郭图也就在那个时候被荀谌先生送到了在下的府上。” “这件多少有些荒唐的事,就这么暂时解决了,却也没有完全解决。” “沮授、荀谌二位先生的关系本来不差,在这件事之后却几乎断绝了往来。” “而且,朝堂之上的争端也日益变得激烈起来。” “沮授先生利用丞相给他的权力,在朝堂上安插了不少听命于他的人。” “荀谌先生知道这件事不能这么下去,否则整个朝堂可就真的是沮授先生的一言堂了。” “于是,荀谌先生也开始联合以前豫州氏族的人,反抗沮授先生。” “另外荀谌先生也一直都在等着丞相你尽快回来解决这件事。” 听完,许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事情他倒是听明白了。 核心在于权力的争夺。 郭图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便是没有郭图,沮授和荀谌,河北氏族与豫州氏族也会对上的。 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许霄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道:“既然如此,为何来见我的人不是荀谌,而是你许攸?” “那是因为……因为……” 许攸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太敢说,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如实道:“丞相,荀谌先生不来,是因为他遇刺了,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呢。” “哦?竟有此事?” 许霄眉头一皱。 权力的争夺,彼此之间有一些摩擦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不过若是这之中涉及到了暗杀,可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了。 许攸道:“丞相,人命关天,在下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说啊。” “荀谌先生的确是被人刺杀,胸口中了两刀,险些就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