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日。 在许霄的命令之下,许褚、典韦、张辽各领一支大军前往征讨剩下的幽州城池。 军中对幽州降卒的管理、收编和整顿也逐步开始。 这么多的降卒,注定了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即便许霄的身边有荀谌和田丰相助。 可是许霄还是忙得不轻。 每天除了固定去看看郭嘉之外,剩下的时间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处理公务。 许霄一度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这是任务量直接决定了的。 然而,没想到。 在刚刚开始后的第六天,冀州方面传来了消息,说是许霄年幼的孩子忽然病重,情况不妙,要许霄即刻返回冀州。 许霄听到消息时正是深夜,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犹豫,带了几十个兵卒护卫,便要赶回邺城。 闻讯赶来的田丰、荀谌连忙劝阻。 “云逸先生,在下知道此事事关令子之安危,刻不容缓。” “只是……云逸先生就这么回去,是不是有一些不妥。” “云逸先生的身边总是得有将军护卫才好吧。” “不过,先生等上两日,待虎侯回来之后,由虎侯领军护送先生回去?” 荀谌意有所指地道。 田丰就要直接地多了。 他直接道:“云逸先生,如今的冀州可不是往日的冀州了。” “真正属于我们的人,几乎全部都分散在各处。” “冀州我们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沮授先生一人,云逸先生你仅带着几十个兵卒回去,终究是有些不妥啊!” 然而,许霄却是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道:“若是此时我大哥,或者是子龙、子满、远他们在,我自然会带着他们回去。” “若是,我们的身边有更多的兵马,我也会选择多带上一些。” “但是,我们没有。” “最近几个月我们连番征战,麾下的将军们皆有军务,我们麾下的兵卒大部分在外随着将军们作战。” “剩下的也要留在军营之中,以防这些降卒生事。” “我只能带着几十个兵卒走。” “另外,此事事关我儿性命,往日里我忙于各种事务,便对他多般疏忽,缺少照料。” “现在,他已然病重,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许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要我如何在这里多等上几日?” 荀谌、田丰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无可奈何。 他们有无数个理由来阻止许霄不顾安危走入险境。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理由去阻止一个父亲去见他病重的儿子。 许霄的一番话就是在问他们。 我的儿子在那里,我必须去。 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们说不出一个不字。 最终,许霄骑着快马,趁夜出发。 一路上,许霄几乎没有休息,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邺城。 最终,经过了两日的奔袭,他终于来到了邺城的城门前。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站在城门外等着的并不是许家府上的下人,也不是甄家的人。 而是小皇帝身边的两位老宦官。 许霄心里疑惑,却也没有理会,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府上。 没想到,那两位老宦官竟然拦在前面,挡住了他的路。 “让开!” 许霄呵斥道。 那宦官对着许霄拱了拱手道:“我们二人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丞相,请丞相进宫。” 许霄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然后道:“请回禀陛下,就说许霄有急事要先回府上,待处理完急事之后,自会进宫前去谢罪。” 然而,宦官依旧不肯让开,只是道:“陛下说了,要丞相一定要先进宫。” 许霄冷冷地看着这二人,“滚!” 宦官依旧不让,还抬起头来看着许霄,平静地道:“丞相是为了看贵公子吧。” “不过现在公子可不在许府。” “陛下得知贵公子重病,心里急得不得了,马上派人将贵公子请到了皇宫,如今正有御医在给贵公子治病呢。” “甄宓夫人、蔡琰小姐,还有甄家的人都在皇宫里呢。”
许霄沉默了,沉默地有些可怕。 到了现在,不用多说他也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儿子哪里生了什么重病。 无非是在玩宫廷政变的把戏罢了。 就是想以此为由,趁着他的身边无人可用,将他骗回来。 再以他的家人为威胁,逼他将权力交出来。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计策。 毕竟,牵扯到的是许霄的儿子。 在自己儿子的命面前,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静的人,也顾不上想那么多的吧。 只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在这世上,有些东西是能碰的,有些是绝对不能碰的。 既然碰了,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丞相可想好要去哪里了?” 老宦官问道。 许霄目光冰冷,略微犹豫了片刻,道:“走,我随你们进宫!” 于是,两位宦官在前领路。 许霄以及他带来的几十个兵卒跟在后面。 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又有人阻拦,将许霄带来的几十个兵卒拦在了外面,不许进入。 许霄注意到,负责守卫皇宫的那位将军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将军带着的兵卒也都是清一色的陌生面孔。 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看来,有些人为了对付他,真的藏了很久,也谋划了很久。 他们一直都在等着,直到现在才终于暴露出来,想在此时给他致命一击! 许霄知道如今的皇宫之中是万分危险。 而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 一旦有什么危险,他很难躲得过去。 但是……敌人谋划了这么多,设计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今日。 他这几十个人能不能带进去又怎么样呢? 难道多了这几十个兵卒就能改变局面么? 当然不可能! 于是,并没有太多的犹豫,许霄便下令让兵卒在外等候。 他独自一人进宫。 他知道谋划这一切是为了什么,知道藏在这背后的人是谁,知道这些人既然做出了这一切,便不会留他性命。 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在赌,那个人不会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