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和袁尚的兵马厮杀在一处,百姓四散而逃。 许褚、赵云、典韦冲锋在前。 即便,他们是向来厌恶如此内斗的。 但早就有言在先,只要淳于琼敢下令屠戮百姓,他们便要淳于琼的命。 双方刚一交手,三位万人敌武将齐齐地朝着淳于琼而去。 但受限于街巷狭窄,在这里厮杀,就如同在泥潭中游泳一般寸步难行,根本无法发挥出马匹的优势。 他们一时之间也无法靠近淳于琼,只得一步步杀过去。 原本袁谭、袁尚的兵力基本相当,想要分出胜负很难,却因为许褚、赵云、典韦三位万人敌武将的出现,交手没多久就改变了局势。 虎侯之名,天下皆知。 尤其是冀州军中更是战无不胜的代名词。 与这样的人交手无疑是绝望的。 更别说,还有赵云和典韦。 在这样的短兵相接之中,他们一个就顶得上数十人,甚至是百人。 看着迅速溃败的军队,淳于琼眉头紧皱。 有许褚、赵云、典韦这般勇冠三军的人冲锋在前,这仗根本就没法儿打。 袁尚更是脸色大变,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淳于琼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竟然已呈溃败之势头。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袁尚手指正冲杀而来的袁谭军队,脸上带着惊慌之色。 然后便什么也顾不上,朝着刺史府的地方而去。 淳于琼一旦溃败,如今在邺城就只有一个人才救得了他。 他的父亲,袁绍! 淳于琼见状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犹豫,他环顾了一番战场上的情况,终于叹了一口气,同样纵马而去。 这里的败局已定,袁尚都跑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许褚、赵云过来杀他么? 在远处,袁谭紧紧地盯着这里,在袁尚、淳于琼逃走之后,他便立即下令追杀。 袁尚必须死! 许褚、赵云、典韦也发现了正欲逃走的淳于琼,也都加快了速度。 但无奈人太多,路又太窄,还是无法全力冲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淳于琼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许霄也凝望着袁尚逃离的方向,漆黑如墨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在他的身后,几个人影登上高楼走了过来,拱手行礼道:“云逸先生。” “嗯。” 许霄颔首,缓缓坐起身来。 此时下方的战事已经毫无悬念,不用多久就将完全结束。 许霄再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了意义。 他淡淡地道:“我们也去吧,看来今夜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说完,便带人走下了高楼。 …… 刺史府内。 袁绍正在喝着茶水。 刚才有兵卒传来消息。 在袁尚离开府邸之后,便立即命人去让淳于琼领兵赶来,将那些刁民和许褚团团包围了起来。 真是孺子可教也。 既然要下手,就要下狠手,杀伐果断,绝对不能留给敌人任何反击的余地。 数千兵马,便是许褚再怎么勇猛,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许褚啊许褚,你终究还是死在我的算计之中……” 袁绍半眯着眼,嘴角微微扬起。 他已经在想象,在许褚身死,整个邺城乃至整个冀州都人心惶惶之时,他这个冀州之主该用何种姿态痊愈,稳定民心。 然而正在这时,在外面有兵卒快步跑了进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嗯?” 袁绍眉头一皱,“发生了何事?” 那兵卒正欲禀报。 却又有一个兵卒快步走了进来,双手抱拳道:“主公,袁尚公子求见。” 袁尚? 刚刚有坏消息传来,袁尚就到了。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袁绍的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他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喏。” 兵卒双手抱拳退下。 不过多久,袁尚就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刚刚进门,他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神色慌张道:“父亲
……父亲……求父亲救我!求父亲救我!” 袁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刚才,先前进来的兵卒已经将在袁尚府邸袁谭、袁尚大战的事情告知了他。 他也已经知道如今的局面究竟有多么不利。 但如今看袁尚的样子,真正的情况可能要比他所想的还要严峻得多。 难不成,淳于琼已经败了? 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难以理解。 现在,能将这一切都解释清楚的人,可能只有眼前的袁尚了。 “尚儿,这究竟怎么回事?” 袁绍看着跪在地上的袁尚,质问道:“你究竟与你兄长说了什么,他怎会在忽然之间下令与你交战?” “这……” 袁尚略微有些犹豫。 袁绍并未病重,而是想借机杀死许褚的事情是机密。 可是他却告诉了袁谭。 虽说,他是为了用袁绍的威严吓退袁谭,也说得上是情有可原。 但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祸端,谁敢保证袁绍就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他。 “说!” 袁绍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了砰地一声脆响,整个人也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是……是!” 袁尚神色慌乱,即便心中不愿,但还是如实道:“父亲,那袁谭忽然领兵出现,从中作梗,有他在孩儿便不可能拿下许褚和那些刁民。” “于是,孩儿心生一计,想用父亲的威严来让袁谭退走……” “你将我并未病重之事告诉了他?” 袁绍问道。 “嗯。” 袁尚半低着头,脸上带着畏惧之色。 啪! 一声脆响。 袁尚的脸上多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袁绍打的。 “父……父亲……” 袁尚有些手足无措地捂着脸,有些没缓过神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袁绍从未真正对他动过手,一直对他宠信有加。 但是现在…… 袁绍瞪着眼睛,满面怒容,将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 他恨铁不成钢地道:“尚儿,你糊涂啊!你怎会将此事告诉袁谭!” “你可知道这会带来何等后果,你可知道袁谭会怎么想?” “他会以为,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与你谋划而成的,他袁谭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什么冀州之主与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他一味地痴心妄想。” “而你在成为冀州之主之后,他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他不愿成为这样的棋子,他要破局,他就必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