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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道听途说的二叔

叶舒琬见叶天槿没有理会叶舒珺,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五妹,你不要一直缠着姑姑,祖母很久没见着姑姑,想多看看。”陆老夫人目光冷漠地滑过叶舒珺的脸,欣慰地看着叶舒琬,“琬姐儿说的对,我年纪大了,想见上姑奶奶一面都不容易,如今是见一面少一面。”叶天槿皱起眉头正准备开口,陆老夫人又道,“晚上留下用膳吧。”叶天槿只好点点头,“那叫人去知会王爷一声。”林氏一直没吭声,这会才开口,“孙嬷嬷,你去飞檐亭跟庆王爷讲一声。”孙嬷嬷领命告退。

叶天杭和庆王爷这边正讲到赵昱宁入了礼部。当然,赵昱宁作为庆王世子,在朝中谋个官职再简单不过。“听闻沈大人的嫡子一同授了翰林院编修,沈太傅嫡亲的孙子想必日后前途无量。”赵昱宁与沈知誉同为三皇子的伴读,关系一直都很亲近,只是最近却莫名疏远了不少,不知是什么原因。

叶舒琮心中压抑,因为自己是庶子,只能等那三年一次的春闱,太不公平,“早先听闻沈知誉身子虚弱,如今入了翰林院他撑得住吗?”这话明面上是问赵昱宁关于沈知誉的问题,其实也是在质疑他们仅凭一个嫡子的身份就授了官职,能做得好吗?

在座的都是官场里浸淫多年的“老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庆王父子的面皮都僵硬起来,叶天杭哈哈一笑,“琮哥儿,你消息可滞后了,我听说沈家儿郎得了奇遇,有个神医驾云落在了太傅府的院子里,刚巧遇到沈知誉病重,神医便出手相助,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大好。”

神医?驾云?赵昱宁瞪大了眼睛,自己舅舅说的那个驾云的神医,难道就是给自己母妃诊治的贝神医?当初表妹介绍的时候不是这样讲的啊。叶舒琮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二叔又是在哪个酒馆道听途说的谣言。

这件事要说是谣言,也不是。因为这个谣本来就是叶舒珺造的,只不过不小心被自己二叔听了去。沈知誉身为太傅嫡孙,自小聪慧过人,却也被无数大夫断定他活不过二十岁,这件事情,不要说达官贵人们都知道,就连集市上卖菜的大娘都听说过。人人为之惋惜,都道天妒英才。所以,他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好了,总会有各路人去探寻真相。知道事实的人毕竟是少数,而更多的人都愿意相信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终会遇到一个神仙,来救他的命。所以,这个谣言大家越传越觉得可信度极高,于是扩散的更广。

叶天杭见大家的反应冷淡,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所言,正准备撸起袖子解释一番,就见孙嬷嬷一溜小跑的来到庆王跟前,行礼之后告知王妃要在宣武候府用膳之事。赵永祥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面上却半点笑意也无。孙嬷嬷就觉得一股凉意才脚底升起,赶紧见礼之后告退,走出好远才觉得身上的凉意渐消。孙嬷嬷暗自琢磨:都道庆王为人温和,待人有礼,为什么刚刚他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孙嬷嬷摇摇头,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这当然不是错觉,赵永祥恨不得当场把叶天槿抓过来,责问她,你是要向娘家人道出真相吗?说出我为何要下毒害你吗?你准备好用大家的性命去一搏吗?纵使有这么多的问题,赵永祥还是手持酒杯,浅浅地抿上一口,一副云淡风轻,去留随意的模样。

思考了一会,赵永祥也觉得自己刚刚反应过度,叶天槿是聪明人,她不会轻易地说出真相,即使她不考虑娘家人的性命,自己儿子的性命总是要顾的。他想起叶天槿的表情,在自己用阿宁的性命威胁她的时候,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房间里光线充足,她坐在背光面,仰起头瞪着自己,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很美,是的,她一直都很美。十几年过去了,赵永祥都还记得当年自己掀起盖头那瞬间的悸动,自己是想跟她长长久久,一辈子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帮助自己?越想他就越寒心,大概,叶天槿的心从来就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一个瘸子,不配得到任何美好事物的瘸子。

叶天槿在孙嬷嬷没回去之前,一直都在想借口,万一赵永祥不答应,自己到底要编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骗过母亲,还有珺姐儿。以至于,叶舒琬在跟她讲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走神。

陆老夫人当然也瞧出叶天槿不在状态,“槿儿可是身子还没好利索,要不要回去躺着?”叶天槿连忙解释道:“母亲,槿儿可不想再躺着了,大概了躺了许多天,乍出来还不能适应,多待一会就好了。”叶舒琼见状道:“姑姑可是有些无聊了,要不要一起去走走?”叶舒琬赶紧接上,“我也去,我也一起陪姑姑逛逛。”叶舒珺看了看林氏,没有出声。林氏扭头看向陆老夫人,“我在这陪老夫人,你们都去陪你们姑姑吧,她也很久没好好看看侯府的园子了。”叶天槿感激地冲林氏微微颔首,领着一众侄女和丫鬟们去欣赏侯府的春日美景去了。

叶舒珺心知这么多人,自己想问啥都问不出来,不过她还是给叶舒琼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支开叶舒琬。就见叶舒琼一个踉跄,不小心就踩到了叶舒琬的裙摆,然后不小心就撕了个口子。叶舒琬脸色铁青地看着叶舒琼,却碍于叶天槿在场,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地回房换衣服。见她走远,叶舒珺拉着叶天槿往边上走了数十步,低声却坚定地开口:“姑姑若不想说,珺儿也不逼您,不过,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叶天槿的眼眶红了又红,颤抖着嘴唇,始终没有吐出任何相关的消息,只是说了一句,“珺姐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命丧黄泉,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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