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注视着,临安淡定自若从容的坐下。
“今日不是在念,怎么来打扰你南母后”皇帝发问。
临安面上微笑:“下午,老师放了半天假,儿臣想着好久没来给南母后请安了”
南烟碰了皇帝一下:“您别把临安吓着了,板着个脸”,说完用公筷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他的碗中。
“安儿,南母后很开心,你多吃点”
在这后宫,临安也是可怜之人,皇帝把他放在她的名下,但是并未住在长春宫,随便指了一处偏远的宫殿。
还记得有一次她的生辰,皇帝和坤宁宫那边都赐了许多珠宝,她只收下,回头便丢在房未多看一眼,快到夜晚时分,有奴才来报有个影子站在长春宫门侧。
不知当时出于什么想法,她亲自到门口去看了一眼,只见临安浑身脏兮兮,头发打结,脸上不知沾的什么。
看到她后,递出一只风筝给她,也未说什么,转身跑着离开了。
南烟心里震撼,夏荷扶着她,不确定的说:“娘娘,那是二皇子?”
怎么过得这样凄惨,不得宠终究是皇子,那些奴才也敢这样怠慢,看样子,不知多久都没有洗过澡了。
想了想,南烟还是让长春宫的大太监派人去把他找了来,没一会便被人逮了过来,那奴才说道:“实在是不配合,奴才只得这样”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半弯着腰:“你是临安是吗?”
当时的小临安迟疑的点点头。
“为什么给本宫风筝”南烟又接着好奇的问。
“我听他们说今日是南生辰”磕磕巴巴的话听得南烟眉头拧起来。
她看出这孩子想叫她母后,又怕她生气。
夏荷在一旁心里惋惜,二皇子该是有十岁了吧,话都抖落不好。
“夏荷,你带他下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她的脸埋没在夜色里,让人看不清楚。
把他放进浴桶里,夏荷上手给他搓澡,他还不停的反抗,蹬得水到处都是。
气得夏荷眉毛都快立起来,等洗完,她的衣服沾湿了,背心汗都出来了。
穿什么也是为难了她,长春宫没有小孩,衣服也没个可以捡的,最后想了个办法,找了个矮小的小太监借了身衣服穿上。
看他穿上的样子,不得笑了出来,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领到娘娘面前,临安只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讲话,南烟似若有无的一声轻叹。
吩咐夏荷把偏殿收拾出来,二皇子今晚上就宿在长春宫。
把思绪收回,南烟看着临安现在的样子,欣慰不少,孩子长大了许多。
皇帝眼神在两人间来回穿梭,随口道:“临安,下午跟父皇去房,朕考考你的功课如何”
这话一出,临安筷子顿了一下,带着一丝欣喜:“是,父皇”
这是一个让父皇看得到他的机会,他等待已久,为此做足了准备。
三人接下来都没怎么言语,膳后两人去了房,南烟则做着自己的绣活。
她心里想着事情,不小心就扎了手,看着沁出的血滴,含进嘴里吸吮几下。
看着窗外有些愣神,今日皇上是什么意思,云瑶封号被夺,她也听说了。
这些事真是烦人,索性不想了,放下手里的针:“夏荷、秋菊,我们出去散散步”
带着一群人在长春宫后方的小花园里面逛了起来。
房里,临安毕竟年岁不大,面对自己父亲,有些紧张。
皇帝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父皇考些简单的”
想了想,先易后难看看水平:“临安给父皇讲一讲《孟子》里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他背对着,临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老老实实的背诵了一遍原,加上自己对其理解。
“父皇,儿臣回答完毕”,心里忐忑的望着那道背影。
皇帝没想到,当初他为云瑶可是找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教她,每次问她一些上的内容,完全是一问三不知,更别说自己的见解了;
久而久之他也不过问了,事后几位老臣来反映她经常三天两头的缺课、逃课,索性让他们都回家,也不用教了。